衾嫆醒来时,浑身都疼。尤其是胳膊。
她听见耳边有哭声,动了动指尖,睁开眼。
只见衾枫坐在她床边,春花跪坐在地上,一大一小低声抽泣着。
“哭什么。”她用完好的左手轻轻摸了下弟弟的头发,她声音哑哑的,语气很温柔,指腹轻轻擦去弟弟眼角的泪,“枫哥儿用膳了没?”
衾枫摇头,乖巧又可怜地依偎在衾嫆床边,他回到自己家却还是最黏这个姐姐,生怕姐姐出什么事。
衾嫆便看了眼吸鼻子抽噎的春花,“多大人了,怎么比枫哥儿还会哭?”
“小姐总算是醒了,吓死奴婢了!”春花擦了擦脸,“奴婢这就去端早膳来,小姐和少爷稍等。”
衾嫆只是伤了胳膊,左手拿勺子,并不影响她用早膳。
用了一碗燕窝粥,衾嫆便问起山贼的事。
春花道:“奴婢都按小姐先前吩咐的,让护卫将这些山贼绑起来好生关着了。老爷很是动怒,说要严刑拷打了审问呢!”
衾嫆却摇头,“明日,我亲自审。”
父亲是个什么脾性的人她会不知道?只怕严刑拷打也未必能叫这些人吐出实情来——
反倒是她,前世便同这个山贼打过交道,她就不信顺藤摸瓜不能揪出容小莲的狐狸尾巴来!
“小姐你来审?”春花惊呆了,看着柔弱地躺在床上,胳膊上还带着伤的衾嫆,满眼的不可置信,“那些都是亡命之徒,小姐你还养伤在……”
衾嫆却嫌她有些聒噪,按了按眉心,轻声对乖乖坐板凳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衾枫道,“枫哥儿困了?回去睡会吧。”
说着看了眼春花。
“那枫哥儿醒了再来看姐姐。”衾枫打着哈欠,软软地望着衾嫆。
衾嫆笑笑点头。
于是春花牵着衾枫出去了。
等人一走,衾嫆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去。
“秋月。”
“小姐。”
“去请我爹来一趟。”
“是。”
杏苑。
“嘭——”
“哗啦——”
容小莲面目难得露出几分狰狞来,她铁青着一张脸,将屋里的花瓶打碎几个都不萌平息心头怒气。
“夫人息怒——”孙嬷嬷看了眼门口把守的两名大丫鬟,上前低声劝道。
容小莲颓然地坐下,手拍了下桌子,眼底是凛冽疯狂的恨意和不甘。
“你叫我怎么不气!”容小莲咬牙切齿,声音拔高了几分后又警觉地压低,带着恶狠狠的意味,“这次花了这么大心血派了十几个山贼都没能将那两个孽种除掉!衾嫆一个丫头倒没什么,过不了两年将她嫁出去便没什么可忌惮的!可是那个小孽种不死,我寝食难安!”
说到这,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都嫁进来快三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太太哪怕被她哄着捧着都对她三年无出有所怨言。然而老爷一点都不急!
为什么不急?还不是因为他念念不忘那个死了的容月,心里只爱护她留下来的孽种!
孙嬷嬷听了也叹惜,“夫人,稍安勿躁啊,您这么多年都忍了,为何偏偏最近愈发不能忍了?现在大小姐和小少爷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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