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一口气,他一把拔出腰间的鬼杀,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进身后海盗的胸膛——
不同于切割任何物体,甚至是巨大的海鱼,当金属刺入活生生的、温暖的肉体中时,那微妙的手感仿佛通过匕首是实实在在地传达到掌心,再通过神经传输给大脑……麦加尔愣了愣,温热的鲜血飞溅到他面无血色的脸上顺着尖细的下颚低落在地面上,月光下,苍白的年轻人睁着黑洞洞的瞳眸,就好像从地狱中活生生爬出来的恶鬼。
身后,乱糟糟的脚步声响起,人群的呼喊声中,麦加尔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他放开匕首,也不顾自己的手心鲜血淋淋,面无表情地捂上面前那个被自己捅了一刀的海盗的嘴,冷冷地说:“不想死,就闭嘴。”
眼前的海盗惊恐的面庞变成了俩个重影,意识到自己即将到极限的麦加尔用力眨了眨眼睛,脑后,一股热流顺着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一路流下,从背脊骨一路下滑,当这股属于麦加尔自己的,温热而粘腻的血液滑过背脊时,他居然产生了微微的瘙痒感。
“这边还有伤员!”
远远的有人在喊。
然后是喋喋不休的抱怨声——啊,这个声音非常耳熟——
“……烦死了!为什么大半夜的不让睡觉还非要下船来照顾你们这群死猪——喂,那边的,搞什么,拿我的医药箱来,这里有个蠢货被个小妞捅了一刀……咦,等等,等等——麦加尔?!你在这干嘛?你怎么穿成这样?这假发很合适你嘛……不对,不对——这是鬼杀?鬼杀为什么会插在第四船队的这个蠢货身上?!我的老天爷,外面已经够乱啦,你们居然还在这聚众打架!我倒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凯撒怎么说——”
“……巴基尔?”喘了一口粗气,麦加尔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穿着白大褂的啰嗦男,“他的匕首不能□……”
“废话,要你讲,你是船医还是我是船医!闪开,让专业的来!”
船医恶劣地嚷嚷,推了一把海象员,对方毫不犹豫地被他推了个屁股墩儿,自认弱不禁风的船医愣了愣,这才将注意力放在海象员身上,跟后知后觉还要用手摸了才反应过来的红毛大副不同,专业的就是专业的,巴基尔一眼就看出麦加尔哪里不对劲:“你的脸怎么了?啊啊啊你在发热!你就像一只煮熟的海虾,却不肯回到怒风号找我跑来这里跟自己人玩捅刀子?!主啊,快收了我吧,我受不了这群不带脑子的臭海盗了——”
麦加尔:“凯撒说,上了他的船,就是他的人……你……你他妈不也是臭海盗?”
巴基尔:“来人!把这个烧糊涂的带走!老子才不要听他在这宣扬‘船长最高船长最棒’的思想洗脑!”
在战场上,除了老大,医生最高。
于是麦加尔被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