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缕黑烟悄然消散。
来人自然不会错过这般异像。那人微微眯眼,冷笑道:“原来是只上不得台面的老鼠,若是我当年……哼!”
说到一半,那人忽然止住了话,也便没提那所谓“当年”,倒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话未落,微风又起,待那风与那声落定时,来人早已消失不见。
……
冬儿晃了晃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走到这里,索性她也懒得再想,直接将心中的一丝异样当成了自己的记忆错乱。
她又哼着小曲儿,端起了那一盆的清水离开了。
正如她来时一般。
*
春喜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梦中的她不是她。
或者说,是另一个“春喜”。
“春喜”一直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飘荡,不知岁月地飘荡,“她”存在的世界里总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和黑色。
“她”不知道飘荡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继续多久,直到,“她”遇见了很多跟“她”一样的“他们”。
“她”与“他们”同病相怜,在一段很长很长的岁月里,扶持着,依存着——直到所有的毁灭来临。
紫色的衣角,白色的剑气,红色的眼泪,黑色的鲜血,青色的灵魂……
愤怒、呐喊、绝望、狠厉……
风起云涌,波澜迭起,无尽的屠戮……
岁月和记忆在春喜的脑海中交织,她闭着眼睛,脸上全是狰狞疯狂的神色,手掌无意识地拳成了爪状,尖锐地指甲狠狠地扣进了床单中。
你是谁?
你是谁?
有人大声地质问。
春喜不知所措地喃喃:
我是谁?
我是谁?
我……我是……我是……
“春喜?”
“春喜?!
“春喜!你醒醒!!”
一阵摇晃中,春喜终于疲惫至极地睁开了眼睛,眨了好几下眼,才终于看清楚对方的脸:“红、红妆?怎么了?”
姬红妆担忧道:“还问我怎么了?你刚才睡觉睡得面目狰狞的,还大喊大叫,吓了我一跳。”她凑近春喜的眼睛看去,只见那眼白部分布满了血丝,“你没事吧?做什么噩梦了?”
春喜揉揉额角,除了一片斑驳的色彩什么也回忆不起来,于是她摇摇头。
“不记得了。”
“不记得就算了,你刚才吓死我了。”姬红妆说,把春喜从被窝里拉出来:“该去干活了,走吧!”
春喜洗漱完毕,跟在姬红妆身后出了屋子。
……
心底深处,有一个小小小小的声音悄声说道——
你是阴灵,你是天生的鬼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