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了孔信半天,深吸一口气,挫败地闭上眼睛,“孔信……贤侄,我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国内这一切他都没有参与。”
“独生子啊,”孔信眼神下流地在他腿间逡巡,咋舌,“那你质量也太低了,怪不得都说质量和数量成反比。”
“……孔信!”
孔信勾起唇角,单手插在西裤袋中,微微前倾了身体,巧笑倩兮,“我也不愿讲什么父债子还,只要你……足够诚意。”
说完,丢下潘南华,一把挽过康纯杰的胳膊,亲亲热热地走出法庭。
回到车里,康纯杰皱眉,“你在拿他的儿子做交易,这样是不对的。”
“不是不对,是我做不到,”孔信脸上轻松的神情褪去,他有些疲倦地舒出一口气,低声道,“他儿子在美国,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办了他,我只能利用潘南华对独生子的疼爱,来争取更多的利益。”
“办不了?他做了违法的事情,理应受到惩罚。”
“这个惩罚不是你我空口白牙就能判决的,”孔信知道康纯杰深恨着潘南华一家,安慰他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潘南华虽然老骥伏枥色心不已,但对独生子还是疼到了骨子里,不到两天,孔信就接到了电话,“孔大少,能否赏脸出来吃个便饭?”
孔信正躺在沙发上看罗子庚如同勤劳小蜜蜂一般打扫卫生,懒洋洋道,“不好意思,最近我减肥。”
“……”潘南华顿了一下,“那喝茶?我最近得了一块三十多年的普洱茶饼,轻身养颜最合适。”
孔信无辜地笑,“这个大热天的,跑大老远出门就喝个茶?”
罗子庚一边拖地,一边抬头扫了一眼墙上的温度计:很好,19度,果然很热。
潘南华咬了咬牙,他最不喜欢和孔信做生意,这厮眼光老辣,嘴尖舌滑,宰人没商量,还最爱蹬鼻子上脸,沉默了片刻,狠下心来,沉稳地笑道,“其实,我手里刚好有一个贯耳瓶,看着有点像柴窑,想请孔大少掌掌眼。”
孔信倏地坐直了身子,呼吸急促起来。
罗子庚被他动作吓了一跳,担忧地看过去。
孔信捂住手机,用口型道:贯耳瓶。
罗子庚一怔。
孔信深吸一口气,呼吸从容起来,他爽朗地笑着,“潘总说笑了,我一个小字辈儿,怎么能为潘总掌眼?借这个机会开开眼界罢了,呵呵,周五下午三点,烩萃楼,怎么样?”
“好。”
“哦,”孔信补充,“带上你的普洱茶饼,我最近吃得有点油腻,涮涮肠子。”
“……”
挂了电话,孔信盘腿坐在沙发上,脸上阴晴不定。
罗子庚坐过来,将他揽到怀里,“怎么了?潘南华跟你提贯耳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