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千万别夸我,我会骄傲,”孔义一脸假笑,“我嘛都不懂,被大伯派过来学习的,古玩行里还需要您老这样的老收藏家来掌舵呢。”
罗子庚估摸着康纯杰去洗手间差不多该回来了,举了举酒杯,“我先失陪一下,你们接着聊。”
孔义爽快地点头,拉着老收藏家道,“王老我上次听了你的讲座,心里特别有感触,好多问题想请教你,你是青铜器的专家,你给我讲讲老三代的工艺究竟妙在什么地方呗。”
“这个问题我们以今天的47号拍品为例,你来看……”老收藏家好为人师,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不懂就问的,立刻开心地拉着孔义讲解。
孔义认真地听着,俯身看着展柜里古朴的青铜尊,不停点头,余光扫到玻璃展柜后的一个人影,整个人突然电击一般怔住了。
“所以说,老三代真是巧夺天工,妙不可言啊……哎,小孔,你在听吗?”
“阿纯……媳妇……”孔义喃喃道。
老收藏家顿时炸毛,“什么???”
“我媳妇,”孔义突然回过神,大叫一声,“卧槽,我媳妇!”
康纯杰在展柜对面,显然也看到他了,怔了半秒,突然转身,闪进人群不见了。
“还敢跑?”孔义一口将酒灌进喉咙,拔腿追了过去。
康纯杰躲进人群中,透过人缝回头看一眼,发现孔义竟然追上来了,连忙掉头往会场外疾步走去。
合欢园内曲径幽深假山林立,康纯杰转过一个月洞门,回头看孔义没有追上来,松了一口气,倚着太湖假山石闭上眼睛,抬手捂住胸口,喃喃道,“阿义……”
“叫什么叫?留着力气床上叫去!”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康纯杰一惊,猛地站直身子,发现孔义从假山石另一面绕过来,高大的身体将路封得死死的。
“你!”康纯杰冷着脸,“我不认识你!”
“哎哟,那刚才是哪个小媳妇饥/渴地叫着本少大名?”孔义吊儿郎当,他脸上流着汗水,慢慢靠近,火热的气息几乎直接铺在康纯杰的脸上。
“让开!”
“不让。”
“你!”
“对,我,”孔义将康纯杰像个走投无路的羔羊一般堵在角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欣赏着他的慌乱。
康纯杰突然意识到今时今日,两人地位竟已陡然对换,乐在其中的猎人成了孔义,而自己变成了被围堵的猎物,一丝羞愤涌上心头。
孔义看着这个昔日趾高气扬的家伙如今一副羞愤欲死的窘状,不禁心头微酸,抬手抚摸他耳边的头发,放柔了声音,“阿纯,我好想你。”
“我一点都不想你,”康纯杰冷冷道。
“当年是我错了,”孔义低声道,“没有珍惜你,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阿纯,五年了,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晚上都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康纯杰扭过头不看他,“再相信你的话我就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