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滋味立时窜进了鼻中。
“姜茶?哪儿来的?”
陈羽宗说:“外卖。”
“还真是什么都有啊。”米绪讶然,接着不客气地捧起杯子喝了,嗨,竟然还是热的。
喝完茶,陈羽宗又叫了两碗汤面,这一通忙活都已经下午三四点了,午饭晚饭索性一起解决了,大快朵颐之后,米绪体力消耗过度,眼皮也跟着粘连了起来,可是当他看见陈羽宗接下来的行为后,当的一声,脑门如撞钟一般,忽的就清醒了。
陈羽宗拿了米绪换下的菜干衣服,装进盆内,径自卷起了袖子往洗手间去。
米绪知道很多外人不可知的大城草的习惯,好比他的口味爱好,好比他有洁癖,好比他很喜欢做家务,又好比,窗帘和床单偶尔可以接受楼下的洗衣房水洗,但是贴身衣物必定是陈羽宗亲自手洗,很多次,米绪都有用手机在他背后偷偷摄影的冲动,都说男人做饭的背影有多迷人,那洗袜子洗内衣裤时呢?按BBS上那些人的疯狂程度,哪怕陈羽宗在那儿洗马桶,对他们来说都会是神帅气质的吧。但是凭着室友互相信任守则,米绪还是平复住躁动的情绪,生生忍下了这个念头。
可是如今瞧见对方如此的行为,米绪自然一眼就可知陈羽宗打算干嘛,而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更加无法淡定,且受宠若惊。
“我、我我的小内内很害羞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陈羽宗看了看米绪,目光缓缓下移,略过对方的腰部以下,又慢慢转回手里的盆中,片刻点点头:“嗯,会改善的。”说完直接进了浴室,顺便关了门。
米绪:“……”喂,我是让你放过它们不是霸占(?)它们啊!这高冷而掺杂同情了和安慰的口气又是怎么回事?
惆怅照例不过五秒,米绪转头就被再度袭来的疲倦所打趴,等陈羽宗洗完衣服出来的时候,米绪已经趴床上和周公去蹦迪了。
米绪这一觉下去还挺香,再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而陈羽宗正站在窗边打电话。
他的嗓子压得很低,只时不时答应一声,电话那头却有些嘈杂,即便隔了点距离,但室内太安静,隐隐地还是能听得出些断断续续的对话。
米绪听见那边在说“文稿……”什么的。
陈羽宗回答:“我知道。”
那边又说:“名次下周……到时公布……打电话告诉……”
陈羽宗顿了下:“没关系。”
又说了一阵,米绪默默听着,渐渐要再合上眼,忽的一阵猛烈的拍门声将他吓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大米!你在不在?你开门!我知道你回来了,你为啥不接我电话!?我找遍了G楼的楼道还有你B楼的,都没看见我老婆,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米绪惊惧地坐起了身,看向收了电话的陈羽宗,用唇形道:是面条儿,擦,我的黑历史手札还没写好!
陈羽宗皱起眉,听着面条儿喊了一会儿,忽然换了个口气。
“大米,你知不知道,昨夜我做了个梦,梦里黑云蔽日山河摇动,一道紫星穿破天际直插地洞,刹那之间天崩地裂湖海翻转,一片末日之象,唉……我其实早就知你今日有劫,遂早早便箴言于你,可你却冥顽不灵,终于铸成大错,你还不就地伏法散尽钱财向我赎罪吗?不,我这人向来高洁,钱财于我就是粪土,你以为我此刻是为金银而来,呵呵,肤浅!”
“那你所谓何求?”米绪终于忍不住了。
庞智斐大气一笑:“我不求名不求利,不求财也不求权,人活一世只有心灵有了追求,才是人生唯一的慰藉,而我的慰藉就是帮助天下困苦之人,一解其难,造福苍生。”
“你想要无码秘籍,做梦!”米绪直接打断了他。
庞智斐一愣,继而火上心头:“你怎的如此不通情达理,好,既然如此,我也可以退他一步,无码不行,打玛的也成!实在不行,只要露脸,露大腿,露胸肌就好!我们可以采用分镜模式!”
米绪瞥了眼一旁的陈羽宗,城草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就是让米绪破天荒的觉得脸皮发痒,他动了动手,缓缓拿起放在枕头下垫高用的英汉小词典,对着大门眯起了眼。
庞智斐还在外面说得滔滔不绝激情投入:“你若是不愿,怎对的起我对你的大恩大德,倾心相付?又怎对得起我满腔的仗义无私的奉献?你独享美色,却不与天下人分享,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事,简直让人羞愧!”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