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时的睡眠简直可以用昏睡来形容,睡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在某个一声大过一声的呼喊声中,我终于不得不睁开眼睛,看清楚声音的主人后,我抱怨道:“哥,病人最重要的是充足的睡眠。”
“都下午两点了,你好歹起来吃点东西吧。”他指了指旁边的一大堆保温瓶饭盒,“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母亲亲自给你做的,从十一点等到你一点半都不起,刚走了。”
“别告诉我你一直在这。”我难以自信地看着他。
“我一点多来的,如果不是你没几块地方是好的,真想一巴掌把你拍醒。”
“我的脸不是好好的吗。”我做了个鬼脸。
“你错了,你的脸刚了磨皮。妈说反正做了那么多手术也不差这个。”
“为什么我没什么感觉?”
“给你打了那么多麻醉吃了那么多镇痛药这么一点点小伤口怎么还会有感觉。”
“好吧。”我回想了一下,母亲明明叫我去C城做这个小手术的呀,难道……于是我问:“这里是哪?”
张言熙一幅看白痴的眼神,“医院。”
“我够知道是医院咯,这里是那个城市!”我没好气地说。
“C城。”果然。
“哥,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给二哥。”
“不给,爸特意叮嘱我的。”
张言熙一直很听话,我哀求也于事无补,只好说道:“那你告诉他我在C城干活,这个寒假回不去了。”
“待会儿再说,先吃饭。”张言熙递给我一杯水,“漱口。”
“吸管。”我现在根本直不起身子,能动的只有右手和左腿,左边的锁骨骨裂,所以左手也不能动。
张言熙黑着脸服侍我漱口吃饭,吃饱喝足后有点想上厕所,我看着张言熙,希望他不会想杀了我,省了照顾我这么一个麻烦精。
我有点尴尬地看着张言熙:“哥,我想去厕所。”
“大的小的?”他的脸色竟然没有那么黑了。
“小的。”
他从床底拿出一个尿壶,接下来他的行为让我对那个绿色的塑料尿壶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阴影,看到它不由自主地又恼怒又羞愤。
张言熙看了一眼尿壶,又看了看我,接着把尿壶放到一边,掀开我的被子,很顺其自然地扒我的褲子。
我立刻用仅有的能动的右手护住我的褲子,惊疑地看着他,“你干嘛?”
“帮你上厕所。”张言熙一脸理所当然。
“我自己来,你先出去。”我指了指那个绿色的东西,“把那个给我。”
“给你两个选择,一:憋着,二:我帮你。”张言熙的语气不容置疑。
大眼瞪小眼地过了两分钟,膀光越来越鼓,我哀求着:“大哥,你行行好吧,别耍你弟弟我了。”
对方无动于衷。
又过了两分钟,我憋得身体都有点微微颤抖了,我豁了出去:“好吧,我投降。”
被自己的亲哥脱了褲子,xia身暴露在空气中,说不出的怪异,我觉得自己的脸烫得都可以烤红薯了。
他正要伸手去扶,我连忙护住,吼道:“这个我自己来。”
释放完之后,张言熙抽了张湿巾,一只手抓住我的反抗的手,另一只手帮我擦,我无奈地扭过头不去看。他一下一下地擦,很仔细认真,擦了很久,久到都有点变味了,似乎带着撩拨似的,我都渐渐有反应了,于是咬牙说道:“哥,行了,很干净了。”
他置若罔闻,像是强迫症似的固执地擦着,嘴里突然冒出一句话:“小旭,看到你这样,你知道我有多恨刘殿吗?”
作者有话要说:
☆、耐心
我回过头看着他的脸,他很用心地专注于手里的活,嘴里却喃喃地自言自语:“不单是恨,我还妒忌,我从来不相信你还能为谁付出这么多,明明就是个花心的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他扔了湿巾,冰冷的手指在上面画着圈,很有技巧的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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