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茉莉花香,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要让茉莉花香充满我每一个细胞,燃起我每一分力量!
“呼——吸——呼——吸咳咳咳咳……”
我一时得意忘形吸得太过,差点哮喘发作,连忙撑着墙壁稳住身体。
唉,这身体的局限性太大,虽然在近些年哮喘发作的频率越来越小,但是一到重要关头很容易掉链子,曾经有好几个人想利用我这弱点铲除我,如若不是我的运气稍好一点,估计就没有今天出狱这戏码了。不过啊,出来是出来了,那我以后该做什么?肯定首先是找曹圭贤报仇!可是报仇的方式太多太多,而我能做到的却是少之又少。
我倚墙苦思冥想,一刻钟悄然过去,还是没想到好法子。差不多该放弃思考时,突然感官大开,霎时意识到四周安静得连鸟叫声都没有,才想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今天怎么没人来接我出狱?爸爸呢?李赫宰呢?约定来带我去看演唱会的金起范呢?
虽然我后来拒绝了亲友探望,但是我判的十年刑,一天也没多没少,他们集体忘记了?我幽幽地扫了一圈安静又干净的路面,在我视线最远处也没有任何活物靠近。
唉,怪我,现在都没机会提醒他们。不过他们没来,应该是因为爸爸身体不好,李赫宰要留在身边照顾。而金起范估计是躲在家看电影,他的经纪人根本不当这是一回事,不打算提醒他。
嗯,没错,就是这样,反正我回家就能看见爸爸,也不用他劳累过来一趟。哎呀,我不知道爸爸现在住哪里!都这么多年,他还住出租屋吗?还是回家了?亦或是因为我拒绝探望,生气得跑回乡下?再不然李赫宰也有可能带爸爸去别的地方休养。
我深深叹了口气,想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头脑发热拒绝亲友探望,搞得现在举步难行啊。
被押来这个监狱的时候我是被蒙着脸的,所以完全没有头绪这里到底是哪里,现在在我两边的都是路口,要走哪边才对?看着空荡荡的路,我又犹豫了一会儿。
呃,左上右下,那就左边吧。
我拍一拍身上若有若无的尘埃,再整理下衣服,扬起一抹迎接新希望的微笑,终于下定决心向前走。谁知刚走出一步,一辆黑色的轿车突然从前面转角处出现,飞快向我驶来。
我还没来得及猜想那是谁,车门就在我面前打开了。
“晟敏,欢迎回来!”身着黑色西装的人优雅地从车里出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拥入怀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上还是那样熟悉的味道,连笑脸上的梨涡也不变其色。
“正洙哥……”我机械地喊出他的名字,脑子里被他的出现惊得空空如也,没有其他话了。
两人沉默地相拥着,彼此都不想用话语来打破这一份重逢的喜悦。有了正洙哥,刚才让我举足无措的忧虑全然消失,就像是遇见了值得依靠的对象,可以全身心交给他。
正洙哥轻轻放开我,纤细的手指在我脸上细细摩挲,仔细地看着我的脸,像是想从我的脸上找出什么变化。温热的触摸从我额头落至下巴,又重新回到额头,正洙哥的手一直不肯放开。
“正洙哥……”我觉得有些奇怪,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正洙哥才稍稍回过神的样子,视线终于对上我的目光:“嗯?我家晟敏一点都没变,真好。来,先上车,我带你去兜兜风。”
“等一下,”我拉住正洙哥的手臂,着急地阻止他推我上车的动作,“我想先回家看看,不知道爸爸现在情况怎样。”
正洙哥的身体顿了顿,脸上的梨涡不自然地僵住。难道正洙哥不开心?毕竟他千里迢迢从韩国回来接我出狱,可能还给我办了惊喜派对,而我却开口就拒绝了他。
“那个……正洙哥,我……”我犹豫着要不要道歉,可是我真的很想回家看看,见不到爸爸我心里就总是忐忑不安。在身旁的这堵墙里面时,我有好几次突然有种揪心的感觉,像是我忽然面临死亡,可又不是哮喘发作。那种揪心的感觉,我一直怀疑是我和爸爸的血缘感应,他可能发病了,他可能也在经受揪心的痛。
“我明白。”正洙哥抬手打断我的话,面带微笑但眉头微蹙,刚才重逢的惊喜不见了,他拉着我的手低声说:“上车吧,我带你去。”
等车子真正走出公路,我深深感受到这十年来的变化有多大。这个城市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年的影子,每一条道路每一座建筑,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如果没有正洙哥,放我一个人走,我可能连找辆计程车回家都做不到。
车子一直走在我完全不认识的路上,正洙哥也一直沉默一言不发,我尴尬地只能一路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各种地名的指示牌。根据指示牌显示,我们一直在往敏恩寺的方向走。如果以前的地理知识还用得上的话,敏恩寺附近全是山,基本没有其他风景区或者住宅区,而我家应该是在敏恩寺的反方向,出租屋和老家也一样在反方向。
难不成爸爸跑去敏恩寺出家做和尚?还是今天碰巧去吃斋?可是爸爸一直都不去寺庙不信佛,从前妈妈带我和晟真去,爸爸都一律否决。那我们应该不是去敏恩寺,或者是这些年敏恩寺附近建了住宅区,疗养院什么的,那边空气清新也比较适合老人家。
我想着想着,不远处又出现了一个地名路牌,指示在前面的路口右拐,正洙哥马上打了右转灯,车子很快绕进那个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