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来了,让他起来,多做几个拿手好菜。”阳晚杰一边让叶冰去叫韩山,一边把王胜公子引到酒桌前。
王胜公子的后面,跟着盖聂、左春和左秋。
“你等另起一桌,今日我只与阳公子饮酒。”王胜吩咐道。
阳晚杰于是唤来跑堂,又为盖聂等三人摆好了桌子。
酒菜还没有上来,两人于是聊起天来。
“阳公子,来咸阳多久了?”王胜问。
“也没有很准确的时间,屈指一下,大约三月有余吧。”在古代,没有日历,也没有计算,日夜轮回,时光如梭,阳晚杰只是大概估计了一下。
“可还适应咸阳的生活?””王胜又问。
“回王公子,非常适应,日子过得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啊。”
“好,适应就好。”
两人又聊了一阵秦国的风土人情和咸阳的繁华生活。韩山大厨的烧鸭和烤鱼,红烧牛肉等拿手好菜也一一端了上来。
“今日咸阳全城都是官兵,难得王胜公子此时还来照顾本酒肆的生意,我阳晚杰先干为敬了。”阳晚杰端起酒觞,一干而尽。
“阳公子果然是豪爽英雄。”王胜公子哈哈大笑。
“王胜公子抬爱了,英雄不敢当,就一市井商贾耳。”
“阳公子谦虚了,分明就是一名剑侠高手,却埋没在这市井里,赚些蝇头小利。可惜哉!”
“王胜公子是话中有话啊。我阳晚杰没有远大志向,就爱好喝酒、卖酒,赚点碎银两,过个平凡生活。”
“阳公子若是这般思想,就应该入秦籍,为秦人,为何却又抱着大燕的子民不放呢?要知道,只有秦国,才能有如此安宁的生活。君不见,其他六国如今都深陷战火和内乱。唯秦,国力强盛,带甲士卒百万,庶民安居乐业。”王胜情绪激昂。
“本公子也确实想加入秦籍,只是小民在燕国尚有未完成之心愿,若是等我完成心愿后,我一定入秦籍,做一个安分守纪的秦民。”阳晚杰回应道。
王胜用鹰一般的眼神盯着阳晚杰,道:“可公子如今是在大秦的土地上,若是秦燕战火再起,难不成,阳公子要在秦地咸阳为燕国谋划出力,可知,公子若有在咸阳有此行为,那就是细作行为,可是要杀头诛族的。”
阳晚杰听出了话里的威胁,于是坦然一笑:“若是秦燕交战,本公子一定会关闭酒肆,不在咸阳营生。本公子光明磊落,细作的事,是一定不会做的。”
“阳公子果然豪气。是个正人君子。来,干了这一觞。”王胜公子敬酒道。
“阳公子一身剑艺,却委身在酒肆里,做个商贾之人,甚是可惜,甚是可惜!不如来我大秦,做个名垂青史之人。我和众多王室大臣交情深厚,愿为阳公子做个引荐,如何?”王胜试探地问道。
阳晚杰听完王胜此言,没有立即回答,他在揣摩着王胜公子心里的想法:这个手握黎民生杀大权的秦王政,心狠手辣,心机重重,此刻,他一定是在试探我内心的想法。他容不得有才的人为别人所用,若不能为己所用,就只有死路一条。今天,他来这里,一个劲地夸我,难道是把我当成人才,不能用之则除之吗?
咸阳街头如今官兵如云。若是今日王胜要杀自己,看目前的阵势,自己一定没有活路。那营救太子丹之事,岂不是要落空吗?
阳晚杰打定主意,先稳住王胜公子。
于是,阳晚杰停顿一下,清清嗓子说道:“不知王胜公子能否让本公子再考虑些时日。一则本公子想培养几个酿酒的徒弟,以免手艺失传。二则,云姬公主想让我为秦王再酿些美酒,我已答应公主,如今这批酒正在酿制中,岂敢失公主之信?还望王胜公子能给我些时日,如何?”
“没问题,阳公子还是重义守信之人,王胜钦佩之至。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干了这一觞,如何?”
又喝了一觞酒后,王胜以家中还有事要忙,向阳晚杰和叶冰、叶长笛告辞,然后带着盖聂、左春、左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