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项北还在眼冒金星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问候。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让项北一阵头疼,既因为脑后的那个大包,也因为屡次被这个神仙师父给坑了,“师父,下次你能不能别下手这么重啊!”
“项北,别说师父不教你。你将来要对付的人,那可是要夺你性命的。我看你在天王殿里不正是想要逼出自己的潜力吗?”
师父这样的关爱,让项北更是无语。
不过,天颂接下来的教导倒是有了些该有的风范,
“以拳脚之力,或者就是你们世人的武修之道,你都已经能触及巅峰之境了。刚才你对我的拳脚突袭,应对的游刃有余。”天颂难得夸奖别人,但这几句话却还算是中肯。项北虽然也有些窃喜,但他知道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但是隔空御物的那块砖头,是我最不倾力的一击,却是你无法阻挡的……”天颂的说的语气不重,项北听着,却如同重锤,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他心上。
方舟中的灵妖上师,正是操纵着游骑的掷矛,刺穿了苏苏的身体。
“人的这副皮囊,说来可笑,承载着世间最无量的灵魄,却又是最脆弱不堪的存在。俗世武修之人,想要把这身体修到化境,哪怕是武道巅峰,也不过是单纯的把力量练得更大一些,身体练得更结实一些,反应练得更快一些。但是你看那些连魂魄都不全的鸟兽鱼虫,无论是速度,力量,敏捷,很多它们天生的本领都是人类无法逾越的境界。”
“师父,你的意思,就是武修之途只是死路一条么?”项北有些不甘心,毕竟自己这十几年间,一心修武,并且能在那个血雨腥风的江湖立威,总是自信满满。但自从经历了天印峰的这些日子,常常陷入自我怀疑。
“嗯,至少我见过的可以一战的对手,都是灵修之体。不过,武修也并非一无是处,修灵将要承载更多的灵元入体,而这些灵元带来的压力,是需要有更强健的体魄才能承担的。至于武修到底能够到达什么境界……”天颂迟疑了一下,想了想那个听过的传说,“相传达摩世祖曾以武修之体,胜过一位识灵高阶的修者,但那也只是个传说而已。所以,你还是尽快提升自己的灵修之力,才好应对后面的使命。”
“师父,如果我不是落丹呢,如果我们无法阻止天魔转世,又或者界树不能重生,那这个世界是否就会不复存在?”
对于天颂认定自己是落丹一事,项北甚至比天恩更加怀疑这个判断。毕竟在几个新加入的界守门人中,项北是灵修最差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门外汉,眼见着界树的大限将至,又目睹过白首峰落的末日之景,项北总觉得自己担当不起这份守卫天界的责任。
“你是不是落丹,这并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天颂说出了一句平静却又让项北震动的话语。如果自己不是落丹,那这天颂老头为何要不惜血本,赔了修行也要让自己渡过方舟,还要逼着自己走上灵修之途。
“我只是看到你是一块灵修的好材料。或许是我见到过的最好的材料。如果上天决定把你生做一块玉石,哪怕你如今是一块被深埋垒土的顽石,你也要准备好成为灵玉的那一刻,那就是你的责任,或者,也是你生存的意义。”
夜风拂面,天颂转过身去背手望月,一头的银发闪烁着盈盈清辉。项北感觉这最后几句话既是在点拨自己,更像是是天颂在自言自语。
或许,高手都是寂寞的吧,项北莫名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但天颂的意思他明白,“如果你有成就辉煌的可能,那你就不应该放弃任何辉煌的机会,这,是与生俱来的责任。”
当然,对于项北来说,现在急于修出灵力,只为一个更明确的目标,把苏苏从游骑的魔爪中营救出来。
……
苏苏已经在哈苏亚的大牢里被关了个把月了。大牢阴冷潮湿,冰寒入骨,几个死牢的犯人耐不住折磨,又衣着单薄,直接冻死在牢里,被牢头指挥着手下直接扔到了荒野之上。
这是游骑对犯人最大的恩惠,允许他们有机会借助长生天的使者——那些游猎在草原之上的苍狼和秃鹫,回归到长生天的身边。
幸好有莫伦夫人的探望外加打点,苏苏虽然在牢里过得艰苦,但还不至于香消玉殒。
但是今年的长生天似乎并不太垂怜她的这些虔诚的子民,来自更北的不至之境的酷寒持续南下,整个北荒似乎入冬以后,就再也没有从暴风雪的侵袭中得到过片刻修整。
终于,年久失修的牢房再也经不起层层叠叠积雪的重压,咔嚓一声,倒伏近半,牢头看守全部上阵,这才从厚厚的积雪中把窝别台和苏苏等人挖了出来。
“苏苏姑娘,你还好吧。”刚被从积雪里掏出来的像个雪人的二王子不顾抖落自己身上的白雪,却冲到苏苏面前,一脸的关切之色。
“哼。”苏苏冷哼一声,被看守押到临时拉起的帐篷,不想最后,窝别台也被关押到此处。
看守被窝别台逼着,不得不把苏苏身上的枷锁卸去,已经有人去向金帐王庭汇报这突发的状况。
天骄良木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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