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怨言的,那天自己给他打了电话,说了那样的话后,他居然“留在酒店没出来”!这项认知让司骁骐有了一种巨大的挫败感,他一直很有把握,觉得跟萧晨那简直就是一拍即合!即便有个小炮|友从中作梗,自己只要一个电话,一句好听的,萧晨就会乖乖地从酒店出来。
可是,他居然没出来!
乔鑫说:“哥,我在酒店大堂呆了两个小时了,萧大夫没出来”,
乔鑫还说:“哥,你真打算‘三’了萧大夫啊?”
最过分地是,乔鑫说:“萧大夫那伴儿……可年轻了,特帅!”
卧槽,小乔你丫什么意思?
司骁骐简直要气死了好么,他硬生生从乔鑫的口吻里听出了各种嘲笑冷笑哂笑讥笑耻笑……
老子的脸都丢尽了!
这口气一定要挣回来,司骁骐打定主意要吊一吊萧晨,就好像逗猫一样,轻轻地撩拨一下,足够挑起他兴趣但是不满足他,抚摸它,看着它微微闭眼,还来不及发出享受的呼噜声时就立刻收手。七上八下心痒难耐却又抓不得挠不得欲罢不能……太他妈爽了,太解恨了!
可是现在,司骁骐终于知道“自作孽不可活”六个字怎么写了。这是萧晨第一次对他发出的信号置之不理,没关电话,没有屏蔽自己的电话,但、就、是、不、接!
努力了六七次以后,司骁骐听到了出车的铃声,他悻悻地把手机扔回柜子里拿着车钥匙向停车场走去,一会儿我还拨,不拨到你接听不罢休!
两个小时后,萧晨冷眼看着手机上司骁骐的名字蹦来蹦去,他享受地喝一口汤,看着电视机里愈演愈烈的足球比赛,心里相当的满足。
你慢慢打吧,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再一个小时多后,司骁骐的名字继续在屏幕上欢快地蹦跶,精力十足。
又两个小时后,继续蹦。
晚上十点钟,萧晨洗完了澡,慢悠悠地从浴室里出来,看到自己的手机屏幕亮着,司骁骐的名字还在蹦跶着。他忽然无厘头地想,这厮的名字起得真好,骁骐,强壮健行的马,这厮还真是配得上这个名字。
再给你一次机会,萧晨想,如果你再打一次我就接。
司骁骐不打了,他发了条短信“我十二点二十下末班,我请你吃宵夜,同意就回复1;不同意请按¥键。”
萧晨噗嗤乐了,¥键是什么键?回复个¥倒是可以。
萧晨慢慢敲了一个¥发送过去。
司骁骐的名字又开始蹦跶了。
“喂?”
“萧大夫啊,”司骁骐还是懒洋洋地说,“我请你吃宵夜呗,我知道你今天、明天都休息。”
“你怎么知道的?”萧晨问,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提那几十个未接来电。
“我给你们单位急诊科打过电话,他们说的。”司骁骐的语气里充满了自得。
“十二点班你才下班,吃完宵夜得几点了?”萧晨淡淡地说,“太晚了,还是改天吧。”
“别啊,你看咱俩的工作时间多难才能碰到一块儿啊,择日不如撞日呗。”
“你什么意思?”
“我明天也休息,我休周五。”司骁骐换了副腔调,用沉沉的声音,带着点儿试探,带着点儿挑逗说:“明天咱俩都没事儿,正好可以睡个懒觉。”
萧晨没说话,话筒里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医院门口见吧,十二点四十,就这么定了。”司骁骐说完果断地放下了电话,萧晨听着响着忙音的电话长长呼了口气,慢慢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
***
半夜三更的,萧晨把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后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周围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惨白的路灯和身后巨大的红十字的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