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旻不间断的咳嗽就响了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面色发红。
若安赶紧抚着君旻的后背,帮助他平息胸腔出可不住的痒意,脸上满是心疼,“阿旻,魔尊已经进了归墟了,我们也根本进不去。你如果想去救她,你得先养好身上的伤才能帮她啊。”
君旻抬手阻断了若安的话,喘着气道:“母妃,是缘衣救了我。”
他看向糖葫芦,脸上红晕褪去又恢复了惨白,“缘衣没有和你说些其他的?”
糖葫芦睁大着眼睛想了半天,摇摇头,“没有了,当时缘衣掉进了归墟,我根本不敢靠近。因为我能感受到那里面传来的强烈的怨气和杀意,强烈的像要吞噬世间万物。”
糖葫芦顿了一会儿,狭长的狐狸眼里盛满了恐惧,“我不敢靠近,不知道当时缘衣有没有说些什么。”
君旻的脸色更白了,放在床边上的手猛地攥紧,青筋毕露。强烈的怨气和杀意?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声音在君旻耳边响起,一遍遍在君旻耳边重复着。君旻仿佛又看到了被困在宪翼水的缘衣,一个人孤单无助的靠在补天石中,身边有着无尽的杀戮和血腥,以及不断吞噬人心的欲望。
缘衣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但是君旻知道缘衣最怕的就是那段回忆,否则她的记忆中不会那一段的记忆最冗长。
君旻惨白的额头上不知何时挂着大串的汗珠,心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拧着,生疼生疼的。
他又让缘衣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地方,甚至里面可能会更可怕。
糖葫芦摇着脑袋,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小声提醒道:“其实你也不用特别担心,毕竟你们两只见是立下生死契的,你都没事,她肯定也没事的。”
这话就像是晴天霹雳,打醒了君旻,也吓坏了若安和零瑜。
若安刚止住的眼泪又大串大串的落下来了,眼泪打在了君旻的里衣上,“生死契,你们怎么会定下生死契?若是她真的在归墟里出了什么事,你可怎么办?”
零瑜这下脸色也是变了,带着些怒意道:“你简直是胡闹,生死契是说设就设的吗?万一,我是说万一啊,那个魔尊在归墟里出了什么事,”他看向若安,“你让你母妃怎么办?”
“不会。”君旻抬头打断了零瑜的话,他唇角紧抿,成了一条直线,“缘衣不会出事的。她一定会活着出来,我也一定会将她带出来。”
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足以承担责任的青年了,漆黑的瞳孔闪烁着偏执的光,看的糖葫芦浑身发抖,心下回昆仑的心更加坚定了。
零瑜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事,良久没说什么话。半晌,只听他叹了口气,道:“现在既然知道了魔尊在归墟,也知道了她现在没什么生命危险,你就安心养伤。只有伤养好了,你才能想办法去救她。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