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他的问题,并没有因他的几乎带着盘问性质的问话而流露出半分不快,渐渐的,杨夫郎便忘了起初的压力,问的问题越来越广了。
反而是顾晨和顾东主仆两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因为骆晋源说出的内容已经超过了顾东早先与之商量的范畴,见他诚恳地跟杨夫郎解释卢家做了些什么生意,主要根基在哪个府城,好像真有其事似的,他不是沙场杀敌的将军吗?为什么说起生意上的事一点也不陌生,反而头头是道?
姜嬷嬷见到顾晨主仆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怀疑,貌似这主仆也不知道这位卢少爷说出的事情,常郎中同样眨巴着眼睛看着认真回答问题的骆晋源,好像有点不一样。
肖恒抽了抽眼角,继续扮他的随从角色,郭亮就没这份镇定了,时不时地瞟上一眼又一眼,恨不得使劲擦擦眼睛,将军他没换人吧,这还真的是将军吗?
“呵呵,没想到卢少爷的生意做得这样大,晨哥儿有卢少爷这校报表兄我们也放心不少,”杨夫郎一边笑着说一边看向陪坐在一旁的顾晨,“只是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杨夫郎略带些忐忑不安看向骆晋源,听卢少爷所说的这一切,尽管他不是做生意的,也不了解多少行情,但隐约能听出,卢少爷名下的生意产业比顾晨的生父要大得多,但这还不能让他放下心,想了想还是要努力一把。
“没关系,”骆晋源五官分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他偏头向顾晨看了一眼,说:“表弟承你们夫夫关照,在下感激,与表弟有关的事情,在下没什么不可对人言。”
顾晨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骆晋源又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既然卢少爷这么说,那我就冒昧多嘴了,据我所知,晨哥儿阿爹过世前后,从未听说有卢家人出现过,既然卢家家大业大,为何……”
杨夫郎在里正一个眼色之下住了口,话说出来就带有些质问的语气了,但知道卢家家业不小,他就迫切想知道为何这么些年都没见卢家出面,否则俞哥儿也不会早亡,晨哥儿也不会没了阿爹后又在顾府里受尽欺压,这样一想将原先升起的对卢少爷的好感略略下降了几分。
“抱歉,”骆晋源又看向顾晨,幸好这问题早商量好了,否则真没办法回答,“不是卢家不想来,而是杨夫郎有所不知,早年祖父与叔嬷失散,多方寻找一直未有所获,祖父一直引以为憾,常向孙儿提及,为了满足祖父的心愿,在外行走之时我一直暗中寻访叔嬷的下落,直到最近有了线索。”
杨夫郎轻呀了一声:“晨哥儿,你外嬷是与家人失散的?”
顾晨点点头:“我听阿爹提过,不过外嬷身体一直不太好,早早就过世,所以这事一直未对人提过,但外嬷有一块玉佩留了下来,那是外嬷的身份凭证。”
里正和杨夫郎互看了一眼,皆松了口气,没想到早年还有这样一段往事,也合该晨哥儿的运道到了,看卢家一直未放下追查一事,可见不是不重视晨哥儿外嬷的,之所以没找到,是因为晨哥儿的外嬷过世得早的缘故吧。
其实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顾晨并不清楚,原身记忆中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外嬷几无印象,只知道这边是没有亲人的,只留了一块玉佩下来,而那块玉佩能被顾琦看中抢了过去,就说明不是普通的玉佩,所以就编造了这么一段过往,反正几十年前的事了,就算有人想追查也追查不出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