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出去了。
病房的门被关上,只剩下了夫妻两个,许元福才卸下了那勉强装作是轻松的神情,换上了原本的怒容。
窦春燕是吃惊的。
因为她的丈夫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对外面的同事朋友是这样,对家里人更是这样。
她当初正是看中了对方的人品,所以才选择与他结婚生子组建家庭的。
哪怕是窦春雷出了那样的事情,许元福有担忧、有着急,却唯独没有愤怒。
现在,连她的丈夫都这样了,那么就说明,情况真的糟糕了。
她抿了抿唇,心底一阵一阵的发寒,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窦春燕抄颤抖的问:“那些人?”
许元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好像是想找烟。
他抽烟,但是没有烟瘾,只有在烦闷的时候才点一根。
可是现在,他的口袋里没有烟了,一整盒都被他抽光了。
许元福颓丧的坐在床边,沙哑着嗓子说:“春燕,那些人现在被拘留了,你哥也找到了,他还在原来那个地方,那些钱……他没还。”
窦春燕眼前一黑,几乎又要晕过去了,她死咬住一口气没放,这才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她说:“那钱呢?”
许元福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在原地转了两圈,这才说:“他输光了,他拿那些钱去赌了。”
窦春燕开始恨他的大哥了。
她是真的寒心了,再也没有一丁点儿心疼。
如果窦春雷都需要人心疼,那么谁来心疼她?谁来心疼她的家人?
心中提着那一口怨气,她硬生生从病床上爬了起来。
她问许元福:“爸妈知道这事儿吗?”
许元福忧心忡忡的说:“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
老爷子的病刚好,老太太现在本就闷闷不乐的,这事儿他怎么说啊?
窦春燕深吸一口气,跟徐元福说:“我要去见他。”
窦春雷也在警局。
他比前阵子消失之前更憔悴了,人已经瘦脱了相,窦春燕差点就没认出来,这是自己曾朝夕相处的家人。
她只觉得窦春雷的面相都变了,变得面目可憎。
如果不是许元福和警察拦着,她几乎就要扑上去抓花他的脸。
她声嘶力竭的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那些钱是爸妈还有我们的血汗钱,你知不知道我们下了多大决心才把钱借给你,你为什么不还钱,为什么不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