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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欢挣扎着去拿药:“不用,没那么娇气,这个药吃一颗就好。”
纪正初拧不过她,看着她把药和水吞下,又扶着她躺好,听她迷迷糊糊说话:“我以前吃的那个胃药超猛的,睡一觉就好……”
纪正初想按开旁边的夜灯,发现同样没反应。他刚走到床尾,就听迟欢问:“你去哪?”
纪正初回答:“家里的灯没电,我去看看电闸。”
迟欢嗯了一声,声音黏黏糊糊的:“那你还回来吗?”
纪正初静静在原地站了五秒:“当然。”
因为身体不适,迟欢没什么力气,喃喃道:“那你早点回来,别让我等。”
“好。”
顾忌迟欢还在睡觉,纪正初的脚步都比平时更轻,借着手机电筒,发现电闸完好。边拿手机,边走回迟欢床边。
床上的人已经把自己缩成一团,大概是极不舒服,呼吸都不平稳。
感知到纪正初回来,迟欢翻了身,看见床边坐着的人,伸出手去扯他袖子:“好了吗?”
纪正初刚看完物业发来的短信,复述道:“停电了,市区电路大面积维修,估计要一夜。”
迟欢明明不怕黑,现在却脆弱到不行,整个人像朵蔫了的花,耷拉着脑袋。伸出的叶子蹭蹭纪正初手背:“有点冷。”
停电,连同室内的暖气也停了。
纪正初慢慢握住她一只手,冰凉的触感让他握得更紧:“需要我再去拿床被子吗?”
迟欢把另一只手也塞进他那只手里,闷闷道:“不用,你还挺热的。”
纪正初学着她那天的样子,一只手摸摸她脑袋,确认胃病没引起其他的病症,微微放了心。经过了一番内心挣扎,松开迟欢的双手,转到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进来。
难怪迟欢会冷,她本身就不舒服,床上也一点温度都没有。纪正初平躺在床上,僵硬了好久,一只手颤颤巍巍伸向迟欢,把她往自己怀里抱了抱。
她又把自己团成小小的一只。后背感受到热量,慢慢转身,额头抵着纪正初的锁骨,腰上力度加重,被人强行往怀里拢。
热量传递,迟欢慢慢回温,眉间的皱散开,睡得平和安静。
纪正初毫无睡意,心跳在全黑的夜里格外清晰。重到像鼓声,透过无数器官和细胞,传到耳朵里。
而后,清楚听到自己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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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迟欢醒来,身边没人,室内也恢复拥有暖气的温度。洗漱完,只觉得胃空,慢悠悠走到餐厅,想找点东西吃。
视线落在那个白色的药箱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