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他既是经历过一世,必然知道前世是萧钰峙杀了他。面对生死之仇,他又如何肯轻易放过?
萧钰峙,岂不是危险?
穆青绵越想心越乱,她想,拿一把刀,去东宫,就这般将他杀了。
可是那样,她也会死。
刺杀太子的罪名不是小罪,若只她一人死了便也罢,要是连累了穆勤远,得不偿失。
不过一会儿,穆勤远来看她。
穆青绵瞧见了,抬起头,放下自己手中的碗。
“身上还疼吗?”
青绵只觉隐隐作痛,可她却摇了摇头,说:“不疼了。”
穆勤远想到昨日穆青绵攀扯出太子一事,与今日朝堂一事相较,他便问她∶“绵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隐隐觉得不对。
“没有。”
穆青绵一口否决,穆勤远蹙眉,疑惑看着她:“你今时今日所言所行皆涉及党争。太子欲陷六殿下于死局,可你想救他是吗?”
穆青绵抬眼,笑了一声:“哥哥说的这是何话?您想错了。”
“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娘,我从何处救他?”
“自小你打定主意的事,做不完你是不甘心的。从你嫁给袁沣开始,我便觉得不对。这不像是你。”
从她重生以来,他已说过数次她不像她的话。她前一世的性子和今生的性子竟如此不同么?
她勾了勾唇角:“哥哥不必担心。”
倏然,穆勤远与她说:“绵儿,不若我送你回清河罢?”
青绵抬眸,眨了下眼睛,随即摇头。
她回去了能如何?萧逸琅已经知道了她。
若他要来找她泄愤,也是随时之事。
他在高位,想要捏死她,再容易不过了。
可她还不想那么快便死在萧逸琅手上。
骤然,她想起来她来京城之时,与萧钰峙说过的,他怕死吗?他说,怕。
怕想要做的事还未完成。
今时今日,她有了确切的体会。
不多时,东宫的人差人前来请穆青绵。
“东宫的人?”
穆勤远不可置信地看向穆青绵,他拦在穆青绵身前,“太子莫不是因你在登闻院一事而治你的罪。”
她躲过了宁远侯,终归不能躲过太子。
穆青绵当即明白了穆勤远的意思,“哥哥,若我今日不去,他会日日请,月月请。想杀我,也不止是今日。”
她站起身,寻丛叶为自己梳妆。
丛叶站在穆青绵身后,看着妆镜之中穆青绵姣好的容颜。想到她即将要去东宫,不免为她担心。
身为婢子,本不该多言,但她还是忍不住说道:“姑娘,莫要太执拗了,必要时,也当见机行事,您长得这般美……太子殿下,定会怜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