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家伙明明就是来抢大姐的!姚三三冲着杨北京做了个鬼脸,打趣他:“哥,我发现我亏本大了,大姐整个儿叫你抢走了。”
“说什么呢你!”姚小疼不好意思地嗔怪她。
姚三三逗完了杨北京,又拉他去帮忙弄菜,按说没有准姑爷送年礼,让人家进锅屋弄饭的道理,简直就是失礼,张洪菊赶紧拦着。
“不行不行,哪有你弄饭的道理,讲出去还不叫人笑话死!“
“妈,你让他表现一回吧,我就喜欢吃哥弄的回锅肉。起码你让他把那回锅肉做出来。”
姚三三跟杨北京走得本来就近乎,天冷了,他做的热汤好饭她没少吃,他那回锅肉加了青蒜和甜面酱做的,十分合她的口路。
不记得多少年了,姚家很久没过个平和安生的年了。姚连发忽然发现,放开了生儿子的念想,不用再担惊受怕、背井离乡地躲计划,日子原来这样坦然。
开春之后,鲍金东自然又开始收泥鳅,姚三三总觉着她的泥鳅生意越来越赶不上鲍金东了。她自己分析了原因,比较正式的说法,鲍金东是全职,她是兼职,她要上学,家里大姐二姐要干农活,要放羊,不能每天帮着她,鲍金东却有更多的工夫来做这事情。
并且,他还扩大了版图,如今周围几个村子的人都会来找他卖泥鳅,庄户人时间零碎,今天空闲半天,可以去捉几条泥鳅,卖给鲍金东又能够一斤盐的钱。卖给他也方便,不用再跑路送到镇上去,这么一来,捉泥鳅卖给他的人就多了起来。
姚三三来找鲍金东,头一句话,就跟他商量怎么把他们这泥鳅生意“做大“。就这样小打小闹,一个月也能挣两三百块钱,但她总觉着不满意,这离她的梦想差得远了。
“金东哥,咱去马埠看看吧。”
“去马埠?”鲍金东挑眉,“去马埠干什么?”
“咱去看看人家怎么养泥鳅的。我寻思,就这样收泥鳅,泥鳅越收越少了,一入冬,咱就没得卖,我听说马埠那家养泥鳅,冬天逮出来卖,比夏天的价钱高好几倍呢!”
“就这个?”鲍金东说,“行啊,星期天带你去。”
马埠那家养泥鳅,准确说是暂养,他们就是把收来的小泥鳅养在自家的大池子里,等长大一些,冬天了在趁着稀少价高再卖。姚三三看了之后,总觉着还不够理想。
“咱要是能包几个鱼塘,就咱村前边的那些就行啊,泥鳅这东西感觉不难养,多养一些,肯定好挣钱。”
“你跟我?别想好事了,我自打毕业就想包水库养鱼,我爸妈死活不同意,一分钱都不肯给我,不让我干。”
“包水库是大阵仗,你一时半时真做不起来。养泥鳅就简单多了,咱们俩合伙,差不多能凑够本钱。本钱少咱就慢慢来,先弄一个塘子,平常咱就把收来的小泥鳅养着,看着大肚子要产卵的大泥鳅咱也留着,慢慢的塘子里泥鳅就多起来了。我打听过了,村前那几个鱼塘,如今就是村里管着,肯定同意承包。”
姚三三心里其实寻思,要想真的养起来,最好能买到泥鳅苗子,可是这附近鱼苗子有的卖,泥鳅苗还没听到有卖的。
“找人打听打听,哪地方有卖泥鳅苗子的。”姚三三劲头儿十足,没留心鲍金东似乎有啥心事,不怎么积极。
“关键家里要不支持,就咱两个,没有合法的承包资格。”
“这个好办。”姚三三说,“大人不支持,大人都是没干事儿就想着别赔钱的,咱另找支持的人。现在问题就是,你要不要跟我合伙。你不跟我合伙,我自己的本钱也不太够。”
“行啊,合伙。”鲍金东说,“到时候你别喊累就行。”
姚三三找的这个支持的人,就是杨北京。杨北京满十八岁了,当然有承包的资格,然而杨北京还是犹豫了半天。
三三她十多岁的一个小丫头,非要干大人的事儿,农村人种地为本,大人也怕担风险,那几个鱼塘是村里早先挖的,塘子小,水不深,净是淤泥,所以才晾那儿好长时间没人承包。
“就叫你应个名,又没跟你要钱!”姚三三故意激他,“这点小忙你都不帮,大姐夫你变坏了。”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可这个事要是弄不好,你爸妈还不得抱怨我?”
“哎呀,反正大姐跟你都订亲了,你怕什么?等我挣了钱,他就不抱怨了。”
这边,鲍金东找到村干部,反正都是他姓鲍一本家的,再说那鱼塘闲着也是闲着,满口就答应承包给他。
一开始也不敢太冒进,他们俩统共承包了一口鱼塘,杨北京出面签了合同,承包款先预交了一半,这事儿就在两家大人还没搞明白的时候,成了!
“好嘞,往后小泥鳅咱也收!放进去养着。”姚三三得意地看着属于她的鱼塘,一个劲儿乐。除了承包款,她养泥鳅也没多少投入,风险小,看着也稳妥,就看收益了。
泥鳅这东西的确好养,姚三三跟鲍金东之后收泥鳅,便连同小的也收,全都放进塘子里养着。那塘子全是淤泥,水体略浑浊,水也不算深,里头有很多浮游生物,正好做泥鳅的食物,也不用特别喂饲料。姚三三如今想,怪不得这儿的鱼塘没人争着承包,这样的水质,养鱼真不行,养泥鳅倒是正合适。
鱼塘有了,泥鳅不断地放进去了;家里那羊群又添成员了,新生了三只小羊羔。姚三三如今还上这学呢,就只好先把这些两不耽误的事做起来。她满心盘算着要怎么开发自己的产业,入秋后鲍金东忽然告诉她,他报名验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