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一屁股跌坐在水渍里。
他眼眶顷刻红了,一张脸白惨了,也红透了,不断在红白之间交替变化。
这是又惊骇欲绝,又羞愧难当的体现。
他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发疯的祥林嫂语气,喃喃道:“我真傻,真的。怎么就那么草率,不仔细一番,就贸然下定结论呢?”
“完了,完了,我没有脸了,我……我打眼了!”
单看秦霄现在的模样,可以用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
不过人们都没忘,刚刚秦霄那癫狂跳脚的模样。
荀晗建和肖贵志已经笑得倒在了地上,四条腿直抽抽,口水横飞,笑得不成人样道:“哈哈!别!死瞎子,别说打眼,你是瞎眼!”
“你不配打眼!哈哈!”
“死瞎子,让你狂,让你嘚瑟,完蛋了吧?”
“你之前不是几次三番,对我们老恩师出言不逊吗?你还扬言要扣我们老恩师的眼珠子,要剥夺他‘天眼大师’的名号?”
“可去你的吧!”
“废物!傻帽!”
秦霄被人家堵在门口,打脸至此,‘宝斋’的伙计们一个个如丧考妣,抬不起头。被秦霄连累得,他们甚至不敢跟人对视,喘气声都不敢太大。
围观群众里,有不少是亲眼见证了秦霄如何强势崛起了。
而他们也有幸,亲眼见证秦霄如何被成名许久的黄军一脚踹下神坛。
捧神和毁神,是这些吃瓜爱好者经久不衰的课题。
他们爱看热闹,爱看别人化身神明,横扫一切敌。
他们也更爱看,曾经高不可攀的神明,被人一脚卷进粪坑里践踏。
只有这样,才算过瘾。
他们笑声络绎不绝,对无地自容的秦霄指指点点,话语中充斥着傲慢与轻视,就好像他们崇拜的偶像厉害,他们也颜面有光,自己也变厉害了似的。
殊不知,他们一起上,肚子里那点学识摞起来,都不够秦霄塞牙缝的。
荀晗建和肖贵志作为主力,极尽羞辱之所能,围观群众在一旁帮腔取笑。
黄军则极力忍笑,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充当老好人,摇头叹息道:“哎!小秦先生,天分不错,可惜难以摆正位置,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像你这样颇有峥嵘之态的后生,我见过无数。”
“无一例外,每一个都是折在太狂、太傲之上。”
说着,黄军走到秦霄面前,用他矮小的身高,俯视着跌坐在地的秦霄,肃声问道:“小秦先生,事已至此,还有何可辩?你要摘我黄军的名号,我来了。很可惜,你败了。”
“天眼,依旧是天眼!”
“好!”黄军说出这一番言论后,算是把逼给装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圆满,引得无数人鼓掌喝彩,内心中对黄军的神化程度,不知又加深了多少。
而对于黄军近乎践踏蝼蚁般的轻狂点评,秦霄蜷缩在地板上,瑟瑟发抖,牙冠都在打颤。他口中只是一个劲儿不断重复着‘我真傻,真的’……
荀晗建和肖贵志对秦霄恨之入骨,自然不会有这么委婉。
两人劝说黄军道:“恩师,对付这种败类,不用给他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