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意年轻气盛,在家里又一向受宠,哪受得了这种气,他看都不看苏世文一眼,直接推苏浅浅:“走,咱们下车!”
此举彻底激怒了苏世文,他恶狠狠的盯着苏天意:“翅膀长硬了,敢跟老子对着干,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下了这个车以后就别再进我苏家的大门!”
从没见过苏世文发这么大的火,苏天美赶紧抱住苏天意,哭泣道:“哥,你别这样,你还这么小能去哪儿啊?你走了,妈妈和我怎么办?你赶紧跟爸爸认个错吧,爸爸那么疼你……”
苏浅浅把这场闹剧从头看到尾,感觉疲惫到了极点,苏世文哪是在骂苏天意啊,纯粹是怨她今天害他的宝贝儿子受伤了,借题发挥而已。
她轻轻推开车门,扭头笑看着怔愣住的三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不用了,该下车的人是我!天意,你若真的为我好,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天美,你放心,你的一切我都没兴趣,更不会跟你抢!”
语毕,苏浅浅笑着点了一下头,从容地下了车。
苏世文这时也回味过来了:“浅浅,你这是什么意思?”
“爸,这样对大家都好!”苏浅浅笑得很是灿烂。
苏世文心中五味陈杂,他绝不会承认,他是看到儿子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心中有气,又找不到地方发泄,这才把火气发到了大女儿身上的。他微微皱眉,语气也和缓了一些,难得的妥协了一次:“好了,浅浅上车,你张阿姨已经做好了饭,吃过饭我再送你回去!”
若是前世的苏浅浅定会乖乖听他的,只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内里有25岁灵魂的年成年女子。
苏浅浅摇头,语气缓慢而又坚定:“不用了,大姑姑在等我回家!”那里才是我的家!
躲在车里的苏天意气得眼都红了,他死死的咬住下唇,都是他,是他连累了浅浅被爸骂,他真没用。
苏天美也一脸诧异,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爸爸就是一切,是家里的天,连妈妈都要看爸爸的脸色行事,只有哥哥可以稍微例外。但苏浅浅只比她大10个月,她究竟哪来的勇气对爸爸说“不”的!
“苏浅浅你今天要走了,从今以后,我就没你这个女儿!”苏世文发狠了,他就不信这死丫头离得了他。
回应他的是苏浅浅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混入人流中寻不到踪迹。苏世文才铁青着脸,一踩油门。
苏浅浅背着书包,走在人海中,心中既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感。
说到底,苏世文终究是她的父亲,她前世极为渴望的父亲,即便今生已对他死心了,可哪个人不希望得到父母的疼爱。
“浅浅,你怎么在这里?”突然,背后传来一道惊呼中带着欢愉的声音。
苏浅浅扭头一看,竟看见赵同仁站在大街的拐角处,手里还提了一个带着褐色污垢的水桶,察觉到苏浅浅的视线,他不自在地把水桶挪了挪,藏到了身后。
此时的赵同仁跟学校里一贯的阳光美少年相去甚远。他脚上踩了一只旧得看不出图案的人字拖,上身穿着一件肥硕的的蓝色背心,背上还露出几个指头大小的洞,下身的白色短裤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老古董,不合身就算了,屁股上还打了一块黑色补丁,远远望去,还以为是什么脏东西粘在了屁股上。
见苏浅浅一直盯着他不说话,再想到苏天意送她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千多块的随身听,赵同仁不禁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甚至开始后悔跟苏浅浅打招呼,让她看到了他这幅狼狈的样子。
更甚者,他还在心中不停的揣测,苏浅浅这是瞧不起他了吧?她明天会把他的狼狈样宣传得全校皆知吧?
其实他真的想多了,苏浅浅完全没他这龌龊的心思。此刻,苏浅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这个局促不安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少年真的是前世那个狼心狗肺、虚伪透顶的赵同仁吗?究竟是赵同仁太善于伪装还是时间的力量太过于强大,竟能在短短六年时间把一个青葱少年变成一个心机深沉的大尾巴狼!
“小仁,让你倒个垃圾,怎么这么久都还没回来!”巷子左侧那栋房子二楼窗口上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对着街口大声嚷嚷。
“哦,我马上回来!”赵同仁从未觉得自己老妈的声音有这么动听过。因为他站在这里总有种被苏浅浅剥光了衣服的感觉,很忐忑,很无措,很不舒服。
赵同仁站直了身子,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指了指巷子的方向:“那个……苏浅浅,我……我妈叫我了,你……你要不要到我家去坐坐?”
跟苏世文闹翻了,而且任老师还要去她家家访,苏浅浅正不知怎么回去面对大姑姑,赵同仁这个提议正好解决了她的问题。
苏浅浅只略一沉默就点头答应了:“好啊!”
前世两人交往四年,苏浅浅都没上过赵同仁家一次。苏浅浅只知道赵同仁的父母开了一家小杂货店,本来日子还过得去的,只是这两口子太好赌了。为了打麻将,杂货店开一天关一天,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再加上后来大超市的冲击,杂货店的生意一落千丈。最后连赵同仁上大学的钱都拿不出,还要他自己去勤工俭学。
赵同仁的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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