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一挥小红旗,换了俩生力军上去,把罗老二换下来歇口气儿。
罗强一屁股坐到小凳上,旁边极有眼力价儿的小胡同志立刻凑过去了,给大铺递毛巾,递水。
刺猬坐在罗强身后,给老大捶肩膀,揉胳膊。
七班新来的大学生小眼镜手里还拿着记录板,搞得特专业特懂行的样子,屁颠颠儿地递过来:“强哥,两个队的技术统计。”
罗强埋头正要抹汗,一只大号浴巾从天而降,罩到他脑顶。
罗强从浴巾下边撩开一小帘,邵钧就站在他斜后方,居高临下,冷冷地,斜眼瞟他呢。
罗强笑了,用毛巾擦头,擦脸,擦出一脑袋沙子。
胡岩递过来的水,罗强还没来得及喝,邵钧眼疾手快,“啪”扔过来一个易拉罐,重重砸到罗强怀里。
三爷爷“淡出”才几天,七班大铺难不成有别人罩了吗?
就甭想。
罗强一把接牢,要不是他手快,这一罐子差点儿砸到他的蛋。
罗强拿到手里一看:“红牛啊。”
邵钧蔫儿唧唧低声哼道:“补充体能的。”
罗强嘴角浮出小表情,难得心情畅快,也难得看见三馒头心情这么好,逗了一句:“补什么体能?这玩意儿就是勾我火的,喝完了老子夜里睡不着觉。”
邵钧斜眼喷道:“别他妈扯了,你还当你喝的是伟哥啊?”
罗强无声地乐,露出白牙。
场上两个队比分僵持,场下两拨拉拉队扯着脖子喊。
罗强好几次忍不住伸着手怒指;邵钧修长的身形在场边跑来跑去,比场上队员还忙。
大比分1:2落后着,邵钧手里小红旗一挥,冲罗强一摆头:“老二,上,把分儿给我追回来。”
罗强抛下浴巾,整了整背心和大短裤,赤着脚,宽厚的肩膀在阳光下泛着铜光。
俩人擦肩而过时,邵钧眼对眼指着罗强:“这场一定得赢,输了我饶不了你。”
罗强从睫毛下递过来一个眼神,哼道:“赢了你就饶了我?”
对方那两位人高马大的,居高临下扣球,顺子在网前拦网没拦住,球从指尖撩起来,空中一道弧线,罗强从后场跑起来,蹿起来一记爆扣,像是特意扣给邵钧看的,扣得对手满地蛙跳……
这场比赛打得昏天黑地,每一局都打到二十七、八分,才能分出胜负,眼瞅着从午后打到傍晚。
罗强穿的短裤,右腿裹一条深蓝色护膝。
休息的空档,邵钧忍不住问:“你腿成吗?不成就别打了……我刚才跟你说着玩儿的。”
罗强甩掉脑门上的汗:“老子马上就赢下来,你等着。”
打到第五局,顺子有一回后仰救球,“哎呦”一声,直接把脚脖子给崴了,疼得直咧嘴,让俩人架着下来。
邵队长这边伤了一员主力大将,对方那啦啦队士气立刻就起来了,拼命叫好。
胡岩不爽了,挣着脖子回了一句:“叫啥?再叫灭你丫的信不信!”
对方叫得更猛,小胡同志干瞪眼使不上力。他个子实在太矮了,打篮球还能混个控卫,打排球就彻底沦为茶水小弟。
比赛到了最白热化紧张的时刻,场地对面的二队阵容里,小周警官把武装带解了,衬衫裤子扒了,一身短打扮上去了。
邵钧这滴溜转的精明眼睛,一眼就瞧见了,站到凳子上指着问:“嗳,嗳,周小滨,你谁啊?谁忒么让你上去的?”
小周警官瞪俩大眼睛,牛逼哄哄地一晃脑袋:“老子二队的人,老子为嘛不能上?”
邵钧吼道:“废话!你、你、你给我下去,不带你们这么玩儿的!”
周小滨说:“规则里没说管教不许上,咱们这打的是‘警犯混合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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