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岩看见罗强被人围攻,扭头就抄了个凳子,一声不吭跑上前去,一凳子狠狠拍上一个人的脑袋,拍出了血。
罗强注定不是善茬,狐狸也不是什么善茬,手都够黑,好人、善人、菩萨心肠的人能混进清河监狱吗?
原本是罗老二一个人挑衅,很快就演变成群架。
狐狸都参战了,七班崽子们能眼瞧着小狐狸挨打吗,七班没有纯爷们儿了吗?于是顺子、刺猬撸袖子全上了……
有人从观众席抄了凳子,从背后偷袭,砸向罗强的后脑。
这一下要是砸中了,能给罗强砸一坑,血溅三尺是肯定的。
邵钧脸色发白,怒吼着冲进人群,一警棍抽飞了袭向罗强的那只凳子,再一棍,把三班那人直接砸趴了。
罗强扭头看见这一幕,怔了,有些意外……
没等罗强反应过来,邵钧又是一棍子,这一回抡上罗强的肩膀,毫不留情,抽得罗强趔趄了好几步,脖颈锁骨一侧瞬间肿起一道血红的印子。
邵钧眼泪都快爆出来了,吼道:“你就这样儿,你再这样儿!”
“打吗?还打吗?!你他妈的再打一个?!”
邵钧那时候想起肋骨折掉两根蜷缩在小笼子里的人,想起躺在病床上浑身都是伤尿血的人,想起老盛被削飞了血淋淋挂在墙上的那只手……
“罗强你浑!你再浑?你能好好的吗!你给我争口气成吗!你能不给我犯浑吗,行吗,行吗,行吗!!!!!!!!”
罗强怔怔地看着邵钧,俩人眉目分明地瞪着,眼睛都快瞪出血。
半晌,罗强垂下眼,眼眶猩红,嘴唇咕哝着,声音哽咽,沙哑,不知道在说什么。
邵钧沮丧地放下警棍,心里也难受极了,突然拉住罗强的胳膊,小声说:“你跟我走。”
一伙人正打在兴头上,撸着袖管子,看着邵钧拖着罗强,把人拖走,不打了。
胡岩扔下带血的凳子,使劲儿抹了抹眼睛。
胡岩对大伙说:“……他爸爸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邵小钧【从抽屉里默默地摸出百变宝尺,啪一量】:“唔,来清河三年有余,终于找到了,这个最大,爷看上这个了。”
二哥【斜眼瞪摄像头】:“小样儿的,甭他妈看了,下来,陪老子一块儿洗!”
23、第二十三章热血少年
一大队两支队伍在篮球场上公然打架,反了天了,赛后双双被罚积分,并且停赛若干场。
邵钧跟头儿说,罚分吧,停赛吧,狠狠地罚,我认了,我就不信治不好罗强的毛病。
那晚罗强在禁闭室里度过,邵三爷跟他一起关禁闭室。
邵钧甚至没给罗强上手铐脚镣。
田正义难以置信地跟邵钧说:“少爷你心里有数吗?你不防着这人吗?他要发疯出手伤你,真出事儿怎么办?”
邵钧说:“他要发疯,我让他疯,我让他发泄。我就不信这个人没有心,不懂事儿。”
田正义心里也不爽着:“那,罗强把我们三班好几个人打了,这怎么算?”
邵钧理亏,嘟囔道:“这不是都关禁闭了么……再说要不是王豹贼他妈手贱,有这事儿吗?”
田队长心想,罗强这是因为王豹手贱吗?这厮明明就是憋着劲儿想打架,赶上谁是谁。邵小三儿就是护崽,还是爷们儿吗,时不时就跟个带小崽儿的母老虎似的,龇牙亮爪子。
才开春,北方的初春挺冷的,窗外寒风怨声地呜咽。
邵钧往禁闭室里搬了两床棉被,俩人一人一个被。
罗强一整天没吃饭,整个人魔怔了似的,僵硬地坐在铁椅子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邵钧了解这人了,也不强求,不发号施令。他也搬了一把椅子,就跟罗强面对面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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