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他,让他睡觉,自己随便拿过一件外衫套在身上,下地穿鞋出门,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皱眉责怪成贵:“传旨就传旨呗,大半夜的你喊什么!!!”
成贵苦着脸,自然是知道王爷在怪他声音太大把王妃吵醒了,只诺诺的在一旁跟着,不敢说话。
楚豫先去大厅把旨接了,然后才转身回碧水居换衣服。
顾攸宁原本在床上坐着,楚豫走了以后他也睡不着了,便喊来碧水居守夜的小厮来问,得知是宫里来传旨,这大半夜的来传旨,肯定是不小的事情,心里下慌张的时候,就看见楚豫匆匆进来。
他急忙跳下床跑过去:“宫里出了什么事啊,这样着急?”
“没什么”楚豫神色淡然,低头见顾攸宁光着脚,于是伸手将人打橫抱起来放回到床上,才说道:“恐怕是银川有消息了,父皇一时间听了接受不了,急火攻心的吐了血,估计没什么大事,只是他年岁大了,怕是经不起,所以才这样着急,你在家先睡觉,我进宫去看看,大约明天一早就能回来”
楚豫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有丫鬟将朝服找了出来开始服侍他换衣服。
“我跟你一起去”顾攸宁穿鞋下地,吩咐人将他的朝服也找出来。
“你去做什么,好生在家里睡觉”楚豫抬手摁住他,虽然已经到了八月份,但是夜深露重,怕他受了凉,并不想让他去。
“不行,你一个人进宫,我自己在家担心,而且皇上病重,我是玉环妃,怎么说也是儿媳妇,这个时候不去,恐怕又有言官找事,还是去吧”顾攸宁说道。
楚豫想了想,也只得随他,于是点点头,说道:“也好”
说完便接过顾攸宁的衣服帮他穿,然后两个人简单的梳洗一下,便出了门,只是临走前,顾攸宁吩咐采璇,让她取来一个绸缎装饰的小盒子,里面是几颗深褐色的药丸,他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剩下的扔给采璇让她放好。
“好端端的吃药做什么?”楚豫不解的问道
“先上马车,我路上跟你解释”顾攸宁拉着他往王府外面走,只走到二门开始浑身脱力脚步虚浮,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虚汗,映着昏黄的纸灯,他的脸色也开始虚弱失色。
楚豫大惊,一把扶住他,急切的说道:“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顾攸宁有些费力的摇摇头,抿着已经失色的嘴唇说道:“这阵子一直对外宣称我病重身体不适,如今连夜进宫,需得做些手脚,才不让人怀疑”
他这段日子整天在王府里都不出门,好吃好喝的待着,而且天天还有楚豫督促他锻炼身体,所以如今面色红润,气色极好,怎么看也不像个大病初愈的人,所以一早他就管穆云汉要了一些可以迅速使人看着比较虚弱的药放在身上备用,不想今日真的用上了。
“胡闹!!!”楚豫大怒,连忙把人拉到身边上下查看,低声喝道:“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跟我说!!!这种对身体有害的药你也敢吃!!!”
说完就要吩咐马车往回走,准备要找大夫,被顾攸宁拦下,赶紧扬声对外面的马夫喊道:“不必往回走,继续去宫里”
然后才看向楚豫,说道:“没关系,这种药对身体无害,只是让我浑身没有力气,看着比较虚弱而已”
“那也不行!!!”楚豫看着顾攸宁苍白着一张小脸,怎么也不放心,又生气这人自作主张,脸色也沉了下来,语气也开始不好。
顾攸宁连忙抓住他的手,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小声点,后面还有宫里的人跟着呢,而且此番皇帝病重,诸王进宫势必大张旗鼓,况还有二皇子的事情,皇帝心里犯疑,人多眼杂不说,即便是皇帝醒来,若真见我好模好样的必定更加疑心,到时就不好了”
“你在家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这样,万一对身体有害怎么办?”楚豫又心疼又生气
“不会的,穆云汉怎么可能给我对身体有害药让我吃,而且即便我今日不进宫,皇上是看不到,但是他疑心重,所以不如我现在就这样进宫,届时他见我是真的大病初愈,自然也能好些”顾攸宁越说越觉着药劲儿上来了,一时间浑身突突的直发抖。
楚豫见他这样也不忍心再说他,伸手将人搂过来,让他靠着自己,又抬头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冷汗,嘴里狠狠的说道:“等回家再收拾你!!”
顾攸宁在马车上缩在楚豫怀里,不多时就缓过来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浑身发抖,等待到了宫中的时候正好是一副很虚弱却又强撑着大病初愈的模样。
他们在宫门口下车的时候,正好三皇子府的马车也刚到,虽然现在是半夜,但是宫门口接应的人举着灯笼,将黑夜照亮如白昼。
楚承看见顾攸宁的模样顿时愣住了,刚一落地就扔下身后的三皇子妃快步的走向楚豫和攸宁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攸宁的脸,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是真病了?”
他当时听见顾攸宁被害病重的事情本就不相信,虽然后来楚越说了几句,他有些信真,但是随后听闻他被穆云汉治好了,便又有些不信,觉着是楚豫和顾攸宁故意做的套,结果今天一看见顾攸宁这样也吓了一跳。
楚豫看着楚承盯着顾攸宁看,脸色有些发黑,伸手将顾攸宁拢到怀里,挡住楚承的视线,并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也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好了,快些走吧”顾攸宁轻声说了一句,然后伸手将楚豫的佩剑解下来交给身边的太监保管,所有人进宫都不能带武器,这是历来的规矩。
楚豫冷笑一声,眉目阴沉的搂着顾攸宁往广仁殿走。
楚承在后面不死心要跟过去,被后面赶来的三皇子妃拽了一把,于是碍于这是在宫里,又是皇帝病倒的时候,只能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