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不是吗,这么三天两头的闹,小主子那个身子骨不好也就是了,怎么……”知华刚说着,便谨慎的到处看看,回过头来继续说道:“怎么我瞧着殿下的身体也不大好了,刚才出来,看着殿下的脸色可不好啊。”
“殿下这是害了病了,这病啊还偏邪性着呢,这几日三皇子府和咱们府都去遍请名医,听说请的都还是专门治那些旁门左道的病。”管家太监神秘的说道:“而且还说,里面那位小主子的来头不小呢,殿下就这么抢来了,人家家里还不让呢!!!保不齐就是谁给下的咒。”
“还有这样的事!!!”知华吃惊,随即说道:“什么个人家,凭他是谁,还有七皇子府要不来的人?”
“话是这么个话,但是这人家可不是个善茬……”管家太监说着,暗暗的用手比了一个六字,然后小声的说道:“听说人就是这位府上的。”
“什么!!!!!!”知华悚然:“六……玟王?????”
“哎呦,我的姑奶奶啊,说话可仔细着,知道就知道了,怎么还说出口了!!!!!”管家太监连忙拦着她:“那两个字你还敢说!!!!”
“我滴个祖宗啊……”知华哀叹:“那瞧着现在,以后还有的闹呢。”
管家太监也叹气:“城外的小主子闹,城里的大主子听说也闹着呢,没个消停!!!!!”
这边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往下头走去,楚越在客房里没睡,看着天色渐渐的晚了,外头上夜的丫头小厮也都睡了,楚越才起身推开门,往寝殿走去。
他去寝殿并不是想干什么,再说如今也没有这个心思,只是想着去看一眼,看了一眼心就算放下了,他就回来睡觉。
别院的客房到寝殿,要走过一个幽深的走廊,正当楚越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见拐角通往后山的月亮拱门后闪过一片白色的衣角,就只翩跹了一瞬就再也看不见了,楚越也没多在意,依旧抬脚往寝殿走去。
因为害怕兼雨睡不好,所以在寝殿里上夜的人都赶了出去,只在下头听动静,里面的灯没有熄灭,只因最近别院里的风气不大好,若是满院子都熄了灯空生出不祥之事,所以兼雨住的寝殿就整夜的亮着灯。
楚越轻轻的推开门,悄声的进去,里面虽然灯火通明,但是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想着一定是兼雨已经睡沉了,说着他便往里走去,经过暖阁的珠帘时他还特意的避开,害怕弄出声响。
床榻上的帐子是放下的,翡翠色的纱幔一直垂到地上,里面依旧是静静地。
楚越站在床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这个人从小就跋扈惯的了,从来没有过这个时候,身后有着丽贵妃显赫的母家镇着,又有三皇子一旁护着他,德盛帝虽然对他不喜,但是心里也是明白,这个儿子并没有什么太危险的坏心,一切也都只是过于年少轻狂,并不加以责备,可是谁曾想他偏偏就是遇见了这么一个人。
从前都是别人变着法的讨他欢心,他却不知道怎么讨好一个人,总是想着,什么好的都给兼雨,他自然就高兴了,总是看着以前那些人上赶着讨好自己,不也是看着他出身皇家富贵,身世显赫吗。
却从来没有真心一说,即便有,他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就在出现了兼雨这么一个让他用了真心的人可是一开始他们就是站在绝对的对立面。
所以等他慢慢的掀开纱幔,看着里面的床铺是空的,并没有兼雨时,他的心也沉了,才刚刚开始觉着自己做的好像不对的时候,也是晚了的。
床铺上被褥凌乱,楚越慌了伸手试了试,还带着一些温度,再看一旁的貂裘棉衣还在,就知道那孩子必定是只穿着一件单衣就出去了。
他眼睛发直的愣了愣,突然想来他来的时候,在后门看见的那一片白色衣角,心里发慌,转身就往后山跑去。
这便惊醒了在下头守夜的丫鬟,起来一看就见楚越慌张的往后山跑,迎面撞了一个跟头,连忙爬起来喊着:“殿下!!!!殿下这是干什么去啊!!!!!!!”
楚越没空理他,只是拔腿就往后山跑。
兼雨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游荡在后山的长廊中,冬日里的寒风瑟瑟吹的人浑身发抖,他冷但是也只能咬紧牙关硬挺着,就这么一直走着走着便看见了半山腰上,凉亭后面的小水池。
如今的水是更凉了。
他蹲在一旁,伸手碰了碰,指尖冰冷的刺痛一下。
听人说,后山的这个小水池,别看小但是深不见底,因为水的源头说不上是那里的,为何会从这里冒出去,也是因为山野灵秀。
从前左相府也有一个水池,顾攸宁还掉下去过,后来被救上来后顾俊宣仍然心有余悸,就命人去庙里给顾攸宁打了替身,拿到水池边上拴上大石头,直接扔到水里去,这样顾攸宁就没事了。
当时他就问,为什么扔到水里还要拴着大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