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程宇也看着人,喉结不安地抖动,不知道说啥好。俩人自从定情的那一分钟那一秒,一肚子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又似乎不需要再说任何废话,彼此心里都明白对方,可是眼前一大摊子事儿忙乱得,都找不着个清静独处的地方。
程宇用眼神微微示意:找个没人地方说话?
罗战不用他示意,抬手就想把输液管子拔了。
程宇哭笑不得地拦着:“干嘛啊你这是,伤着呢……”
罗战没辙,干脆又一把扛起吊瓶架子,喳喳呼呼的,一路追着程宇的步伐:“姥姥的,我跟那帮大夫说了我根本就不需要输液!我说你们见过这么生龙活虎的病人吗!……”
刚拐到楼道死角的没人处,罗战被程宇一把搂住腰,堵住了一张没完没了的大嘴巴。
“嗳……瓶子……”
吊瓶架子一歪,差点儿稀里哗啦周一地,被程宇眼明手快地捞起来。俩人扶着吊瓶架上那一嘟噜乱七八糟的东西,再一次地,迫不及待地,抱在了一起。
程宇含着罗战的上唇,用力吸吮,然后让罗战把舌头探进了他的喉咙,两条滑腻的舌像蛇一样互相交缠。俩人就这样默默无言地吻了很久,从嘴唇沿着下巴吻到耳垂,脸贴着脸,互相揉搓抚摸着对方的身体,吻不够似的。
罗战一只手摸到程宇的屁股,狠揉了几把,还不过瘾,又专往最暧昧要紧的臀缝儿里摸,摸得程宇跳脚躲他。
程宇呵斥他:“滚蛋!别乱动……”
罗战得意地嘿嘿笑,搂着程宇的腰,像抱个大娃娃似的满足:“怎么着,还不能动啊?我就要摸。”
“滚,你少来……”程宇咬牙切齿地骂人,透明耳朵缓缓变化的颜色却暴露了心情。
他知道罗战摸他屁股,那隐含的意味是想要干什么,不要脸的臭流氓一个!
他被罗战又亲又摸得,身上都快起物理反应了,起起伏伏的。
“让你摸,你以为就你行啊!……”
程宇心有不甘,忍不住伸手也去掐罗战的后屁股。俩人抱着互相闹。
男人的屁股,肌肉瓷实,芯儿里又很暄,就跟面发得恰到好处的大白馒头似的,程宇的手指一掐进去,就流连上那手感……
罗战凑上一张涎皮赖脸的大脸,捉着程宇的耳朵,特嚣张无耻地说:“我就摸,就摸,以后想啥时候摸你就啥时候摸你,你能怎么着吧?……程警官,咱现在可已经好上了,我是你男、朋、友了!!!”
罗战特意强调“男朋友”三个字,得意洋洋地简直是要坐着火箭上天了。
他在同一天里经历了大起大落,从地下再到天上,先是轰隆隆一声巨响把自己那点儿可怜的家底儿付之一炬,然后是程宇从天而降落到他的怀抱里。
如果这是得到程宇所必需经历的磨难与考验,罗战觉得这一趟值了。店可以再开,钱也可以再挣,他罗三儿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厄运击倒的怂货软蛋,可是媳妇就程宇一个人,赶紧给圈养起来还怕跑了呢!
俩人又到急诊病房里去看麻团儿武和几个受伤的兄弟。
栾小武算是伤得比较重的,圆溜溜一颗脑袋被尖利的碎物割破了,开了个血红血红的口子,跟熟透了裂开瓤的西瓜似的。屁股和一条腿上还被火苗燎着了,趴在床上上药呢。
罗战和程宇一进诊室,正在屋里忙活的的小医生一回头,互相都认出来了。
罗战抬眉惊讶道:“嗳?你不是那个,那个小眼镜儿?你叫啥来着……”
“徐晓凡。”程宇轻声提醒。
程宇记性好,属于经过训练的职业素养,对人的相貌身材特征过目不忘,各种信息筛完了全部分门别类储存在脑子里,名字听一遍就能记得很牢。
徐晓凡一手捧着药膏,一手举着棉棒,眼镜儿架在鼻头上,瞪大眼睛:“罗大哥,程宇哥,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罗战笑道:“小眼镜儿,哥还小瞧你了,你小子可以啊,医生啊你?”
徐晓凡腼腆地笑笑,说话细声细气:“我就是,实习生,还没正式毕业呢……”
徐晓凡是北大医学部的学生,临近毕业,被分配到北大医院的急诊科实习。这男孩儿今天没泡在泥水里,露出本来面目,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长得也秀气白净,确实像块做医生的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