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虹知道,皇帝一言,再无更改。她心绪复杂地向二皇子赵世羽看去,却见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早已经转到别处,对眼前的一切充耳不闻。
林玉虹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暗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却不知道刚才在她听到赐婚的消息时,本能喊出的那三个拒绝的字,已经将她完全地关闭在了赵世羽的心门之外。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仆役院一隅却十分安静。
皇帝已经差人把林夕堇赢来的彩头送了过来,一套上好文房四宝,湖笔、徽墨、宣纸、端砚,林夕堇每样都细细看了一遍,逐一放好;两个不算小的红木雕花箱子里装着的是实打实的各色珠宝,还有二十匹在烛光下泛着华贵光泽的上好精致绸缎,令这间灰扑扑冷冷清清的屋子多了些怪异的华丽色彩;最后那一把宝剑倒是很出乎林夕堇的预料,并非是那种中看不中用的花俏把式,而是一柄泛着冰冷寒光的乌黑冥剑,削铁如泥,材质……不明。
林夕堇一手把玩着冥剑,一手将一串碧色南珠拿在手中默默把玩,脑中却有些纷纷乱乱。
这是梦吗?还是真实?
他明明已经死在一杯穿肠毒酒之下,连同腹中的胎儿,可是却醒于十年前,只不过一天的时间而已,很多事情都不再一样了,其中似乎还有些他的功劳在里面,会有这么简单吗?会吗?
前世十年前的今日,他被赐婚于二皇子。
但今日,却是林玉虹被赐婚给二皇子。
而自己,却是莫名其妙的被许配给了贤王……
这区别可真够大的!
“夜魅!”
正当他沉吟不已之时,耳旁突然听得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的道。心下一惊,急忙回头一看,尚未看清,便觉自己被一团冰冷气息包裹。
林夕堇很快看清来人的面目,顿时有些吃惊:“贤王,您怎么……”说着,他下意识的去看门窗,却发现都是关好的。
赵墨谦抿着唇深深看了他一眼,指了指他手中的冥剑,又说了一遍:“此剑名为夜魅,着深海无名材质所铸,颇有灵气,你用甚好。”
林夕堇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泛着幽光的剑,他握了也有一阵子了,居然还是如入手一般冰凉寒彻……
“这并不是皇上赐的……”林夕堇一下就明白了,不禁抬眸去瞧那人,却陷入了一片深潭之中,半晌无法回神。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似寒似暖,似梦似幻,却是一片真炽……
许多年之后,林夕堇每每回想这一刻,都恨不得把自己塞入娘肚子回炉一下,怎么就把一个痞子看成是那谪仙般的人物了!
“贤王,您怎么来了这里?”
林夕堇刚问完,余光却瞧见一抹颇为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不禁心里一骇,忙问道:“贤王,那是谁?”
赵墨谦嘴角微扬:“警觉性不错!”
林夕堇这才微微放松了心神,但随即又紧张起来了,他想起来为什么觉得那人影熟悉了,却是和他在小道上杀人时,余光所见假山后闪过的人影极为相似……
赵墨谦这会儿却叫了那人影出来,是个清秀的年轻小子,身着一身黑衣,看得出来是个身手敏捷的人,他出来后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盯了林夕堇好一会儿才说:“原来将军府藏着个这么恶毒的庶子。”
林夕堇心下一顿,知道料想的恐怕要成真了。
赵墨谦眉头一簇:“暗九,说清楚。”
黑衣年轻小子似是缩了缩脖子,才道:“属下亲眼看到,他扭断了一个下人的脖子,就那么咔嚓一下……”
林夕堇目光闪烁,暗叹一声,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笑道:“这位公子,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第二十三章主母心计
“将军府啊!”暗九下意识的答道,随即皱着眉头警惕的看着林夕堇:“你可别拿林沧海那老匹夫来威胁我,我可是我们家王爷手底下的人。”
林夕堇一愣,随即苦笑:“你错了,这里是仆役院。”
“咦?”暗九有些茫然。
赵墨谦的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异芒,对暗九摆了摆手:“你下去罢,让暗二来,这个任务不适合你。”
暗九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张了张嘴,有些不甘的乖乖退了下去。林夕堇看得好笑,不禁道:“还是个孩子哩。”
“到底谁是孩子?”赵墨谦有些哑然,曲指刮了刮他的鼻子,继续说:“我让暗二留在你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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