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这故人已逝,她却一直不肯接受……
“太后娘娘,这可使不得啊!祭祀大典至关重要,是对先皇……”一位大臣站出来反对,只是刚一提到先皇二字,就被慕羽歌一记凌厉的眼神给吓了回去,不自觉地闭了嘴。
“哀家决定的事,何时轮到你来插嘴?”慕羽歌的话中带上了怒火,清脆如山泉般的声音此刻在那位大臣眼中却堪比最致命的魔音。
他吓得一哆嗦,脸色发白,忙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求饶,“太后娘娘饶命,臣罪该万死!”
他怎么忘了,这位小祖宗,连先皇的入殓仪式都未参加,在后宫独一无二的地位,就连新皇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又岂是他可以说的?
一旁的百官一个个幸灾乐祸地看着,面露嘲讽之色,新皇的祭祀大典,这小祖宗不去,最该着急的是新皇,现在新皇都还未发话,他反对个什么劲?
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拉下去,杖责一百!”夜澜烨脸色阴沉,挥了挥手让侍卫将那个官员拖了出去,“既然太后娘娘不想去,那就不去吧!”
说着,他率先迈开步子,朝外面走去,众大臣紧随其后,没一会儿,原本热闹的乾清宫就冷清了下来,只剩下慕羽歌和小轩子两人。
“小轩子!”清冷下来的乾清宫,慕羽歌清冷的声音格外清晰。
“奴才在!”小轩子低头答道。
“这里,什么时候变成这幅模样了?”慕羽歌低低地说着,打量着周围的目光变得悠长怀念,记忆中的乾清宫,是夜澜天在的时候,他不喜欢奢华,那时候的乾清宫,总是布置的低调大气,不似现在的,金碧辉煌,处处透着华贵。
“太后娘娘!”小轩子莫名地眼眶发酸,这样的太后,浑身散发着悲凄感,让人莫名心疼,“您别这样!”
“小轩子,你跟着哀家,也有三年了吧!”慕羽歌恍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是,三年零两个月!”自从她和夜澜天决定携手打天下,他就决定了跟随在她左右,不求其他,只求她幸福平安。
“三年了啊,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慕羽歌低声说着,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透着无限的哀伤,脑子里,又浮现出那道白衣倾城的背影。
记忆中的他,总是笑得一脸和煦,总是温柔地望着她,为她缕开额前的一缕碎发。
记忆中的那一年,她十六,他十九,他以江山为聘,为她铺十里红妆,她牺牲自由,为他戴凤冠霞帔,从此锁进深宫大院。
记忆中的他和她,曾过了两年幸福和睦的日子,可是,一年前的那场大火,生生地,毁了她的幸福!
“太后娘娘,先皇他已经不在了,这么久了,您也该接受了!”小轩子站在一旁,看着慕羽歌这幅失魂的模样,心下微涩,忍不住开口劝导。
类似的话语,这一年来,他早已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她却仍旧这般,从不肯听信。
“不!”慕羽歌垂下眼睑,遮住眸中闪烁的泪花,“他会回来的!”
他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澜天,歌儿已经等了你一年了,你忍心让我这么一直等下去吗?
澜天,快回来吧,歌儿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