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两军交战的当口,我这么冒险来京,其实是最不理智的,会给我夫君添很多麻烦,但我还是来了,因为我信任皇上,绝不会拿我一个女人来当你的棋子,而威胁我夫君,所以皇上,不要让我对你失望!”傅筝看着他,倔强的小脸上,满是阴郁。
“哈哈!”
叶迹舜忽而大笑,起身背对着她,指向窗外道:“筝儿你看到了吗?远处城墙烽火台上,狼烟滚滚,意味着什么?”
傅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由于躺在床上看不清楚,她忙下地走过去,黑眸一怔“狼烟的意思是是敌人攻城,军情紧急的信号!”
“不错,你男人已经大举进攻了,他该是已经得到你失踪的消息,料定你在朕这里,所以着急了!”叶迹舜淡定的笑,眼尾的光,与金色的阳光融合成一色,朦胧中泛起稀薄的雾,未有仓皇失措,只有从容镇定,亦或是萧索和落寞。
傅筝秀眉紧拢,原地停站几秒钟,便转身朝外走去,然,手臂却被他拽住,她回头,眉宇间染上不耐“皇上,你别拦我,我必须离开,你告诉我萧儿在哪里,我要带萧儿离开这儿!”
“筝儿,八年了,才见面你就急着走,你想过朕的感受么?”叶迹舜幽幽的问,稍一用力,将傅筝扯进了怀中,她立刻挣扎,表情已渐恼怒“皇上请你自重!放开我!”
叶迹舜挑眉,似笑非笑“放开?怎么放开?放你回到叶迹翎身边么?”
“那是肯定的,还用怀疑吗?”傅筝反问,突然间她后悔了,她就不该来看他,然而,依她的性子,若是他活着时不曾相见,以后等看到他的尸体,她肯定无法承受,而自责不已的。
叶迹舜轻声叹息“筝儿,回不去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朕没有了回头路,你也没有”
“皇上!”
“皇上不好了!”
郎青的声音,穿透整个大殿,如催命的符,骤然响彻,让傅筝心神一震,用力却仍挣不开叶迹舜的双臂,他无谓的笑笑,在郎青冲进来之前,突然低头撅住了她的唇,没有深吻,只是贴着她的唇瓣,轻浅的呢喃“这个味道,朕想念好久了”
“皇上,叛军攻进外城了,马上就”在撞到眼前这一幕时,郎青惊呼的声音,嘎然而止,然后反应迅速的低头,退至一边,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叛军马上就攻进内城了,朝上大乱,请皇上马上去主持大局!或者在叛军攻进皇城之前,皇上保命要紧,安排逃离皇宫吧!”
“逃?朕是天子,怎能阵临脱逃?你想让朕被天下人耻笑为懦夫吗?”叶迹舜斜睨向郎青,眸中幽光乍现,薄唇懒散的一勾“传旨下去,朕御驾亲临阵前,给三军鼓舞士气!另外”
傅筝正听的紧张时,叶迹舜却顿下话语,并侧眸睇了她一眼,才又看向郎青,接道:“另外,请小王爷一并随行,小小年纪,见识一番血腥杀戮也不错!”
“遵旨!”郎青瞬间明白了什么,一拱手,便迅速退出去了。
而傅筝在呆楞了几许后,也蓦地反应过来,猛然一个大力,撞开了叶迹舜,连退几步,不敢置信的摇头“皇上,你要拿萧儿逼迫夫君退兵吗?你竟真的这样做!你你不是为见我,是寻个借口,戳中我的弱点,拿我和儿子当人质,为你赢夺江山,对不对!”
“筝儿,朕本无心,但为无奈之举,朕八年前就说过,朕在乎你而多于这江山,可是你不要朕朕以为,不见你,便不会思念你,不会再爱你,然而,人的感情,岂是理智所能左右的?即便如此,朕依旧在想,只要你能过的幸福,朕笑看你一辈子也好,可命运偏偏不允许,朕的母亲疯了,她心理十足的变态,可她是朕的生母,朕再恨她,也无法狠下心,将她亲手斩杀,所以一直走到今日,朕知道,哪怕你和叶萧在朕手中,朕的皇位还是不会长久,但朕想,能多活着一天,便算一天,奢侈活下来的日子里,能有你相伴,朕此生于愿已足!”叶迹舜徐徐说道,含笑的眸子,沉淀着浓浓的悲哀。
“不——”
傅筝大喊一声,拔腿朝外奔去“我不会跟你在一起,就是死也不会!萧儿!萧儿你在哪儿!”
“筝儿,你会的,因为你同朕一样,也已经没有了选择”身后,叶迹舜凉薄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