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太后。眼前摔着一份奏折,封皮上两个大字极为醒目:南疆。
早朝刚下,一袭龙袍的叶迹舜,怀着冲天怒火的站在太后面前,他的怒容,使得俊逸的脸庞几近扭曲“全部给朕滚下去!”
“遵旨!”宫人们,包括那依然男扮女装的刘嬷嬷,在皇帝凌厉的气势下,皆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皇上,这是做什么?”太后很不满的蹙眉,将手中的早茶重重的搁在了案几上。
叶迹舜一掌扫落掉那盏茶,茶水四溅开来,有几滴溅到了他龙袍上,及太后的脸上,却止不住他的怒意“做什么?太后还问朕做什么!朕还想问太后,你究竟做了什么缺德的事!”
“皇上,你怎么跟哀家说话的?哀家可是你母后!”太后怒不可揭,从榻上站起,迎上他冷厉的双眸。
“对,就因为你是朕的母后,朕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你,饶恕你的过错,让你坐稳太后之位,而你呢?连朕都不禁要问问,你还有良心吗?这等刨坟鞭尸的缺德事,你竟能做得出来,朕真是小看你了!”叶迹舜双拳用力的攥起,憎恨的眼神,几乎要将太后戳穿,若非眼前的女人,是生他的亲娘,他真想一巴掌掴上去!
太后一楞,但很快便明白过来,沉着脸道:“这事皇上怎么知道?”
“朕怎么知道?你问问叶迹翎,看他知不知道!”叶迹舜怒吼,一指头戳上那封折子,咬牙切齿道:“萧红泪死了二十多年了,她一个死人,只剩下骨头了,她碍着你什么事了?你竟能下如此狠手,母后啊母后,如若朕是叶迹翎,朕也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太后眼眸中,划过道道震惊,在呆滞了片刻后,猛的想到了什么,忙拿起折子翻开,快速的浏览一遍后,瞬间便白了脸“舜儿,他叶迹翎好大的胆子,敢让舜儿弑母,你可不能答应他啊!”“母后,你现在知道怕了么?朕告诉你,从朕记事起,你便口口声声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好,朕是你难产险些搭上命生下来的,所以朕让自己的双眼蒙蔽,对百姓对朝堂公正廉明,对你却徇私枉法,连朕心爱的女人,也几乎保不住,八年了,朕八年不曾见到她,朕心里的苦,你可曾知道?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你,都是你!朕从八年前平阳走的那一天便开始恨你,可你是朕的生母,朕不能亲手弑母,遭天打雷劈,所以朕要保你,而保你的代价,你知道是什么?叶迹翎是第一次上了这样的折子,就说明他已做了谋反的打算,朕若不答应他杀你,他就会立刻起兵,这是逼朕在大邺江山和你之间做选择!母后,你记住,生灵涂炭,战火连天,这就是你最想看到的,朕的江山若失去了,就是你一手成全的!”
叶迹舜说着,步步后退,唇边溢出讽刺的笑来“母后,朕如果败了,请恕朕无能为力保不住你的命,因为朕的命,也将会终结!”0
“舜儿!”太后在叶迹舜即将退出大殿时,猛的清醒过来,大喊道:“你怎么会败?你现在兵力比他多,他谋反是不义之举,你是皇帝,你肯定会赢的!这是绝好的机会,一旦你赢了,叶迹翎就终于完蛋了,杀了他,让他们母子去地下团聚,她萧红泪别想赢哀家,哀家就是让她死了也不能安生!哀家恨她,恨不得亲自鞭她的尸!让她挫骨扬灰!”
“疯子!”
叶迹舜看着她,不断摇头“简直是疯子,无可救药的疯子!”
步出慈云宫时,叶迹舜步履踉跄了下,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眼眸中打转,这些年,他活的很累,似乎,终于到了可以解脱的时候了!
一别数年,再相见,成仇人
南疆。stea。
傍晚的夕阳,染红了一方天际,徜徉在橘色的园子里,傅筝心思冗长。
“阿筝,累了么?若累了我背你走。”叶迹翎拥住她的肩头,看向她的眼眸中,深情缱绻。
“嗯,为了让夫君背我,就是不累也得说累了。”傅筝狡黠的眨眼,嫣然巧笑。
叶迹翎佯怒“好啊,你敢跟为夫玩心计,瞧为夫怎么收拾你!”说着,便挠向她的腋下,她最怕痒,立刻大笑起来,忙着躲避,他怎会让她得逞,轻易就将她抱了个满怀,鼻尖贴上她的鼻尖,将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眼尾一丝邪笑“阿筝,逛累的话,我们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