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眉头皱著,不说话,只稍稍侧脸看了她一眼。
他的样子,有点心不在焉下的焦躁,烦闷,他虽然在看她,但焦距并没有放在她身上,他明显在走神。
他甚至都懒得多说一句,“我还有事”这样应付人的话。
他什麽时候这样过呢。
苏媛呆了呆,开车门出去,周孟也赶紧跟著下车。
然後李佑就开著车,消失在了那车水马龙里。
在大马路上站了一会儿,周孟说,“好好的,怎麽说走就──”
他说了一半,就焦躁得说不下去了。
苏媛拽紧了手上的珍珠包。
很多时候,女人对於自己上心的那些人,那些事,总是会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直觉的。
李佑开著车,把附近几条街转了一个来回,最後在街头花园那儿找到了要找的人。
绍离那会儿正拿著煎饼在啃,大口大口地咬,像是饿狠了,吃几口喝一口矿泉水,吃完背起工具袋,往车站站台的方向走。
李佑觉得心里那点烦躁,越来越压制不住了。
他把车开过去,开到绍离跟前。
他看著坐公园长凳上的绍离,不说话。
绍离抬头看他一眼,看到他,然後低头吃饭也不说话。
一种憋闷的,无可言的情绪,在回荡。
好像谁都在等著对方先开口,又好像谁都不愿意放下身段搭理对方。
简直像闹了别扭的恋爱中的初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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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还是绍离说,“这儿不能停车吧?当心人民警察让你吃罚单。”
李佑望著他,说,“眼睛怎麽了?”
这麽说,就很有点给绍离台阶下的意思了。
可绍离不当一回事。
他扬扬下巴,说,“没事,吹了点风。”
然後他吃完手上的饼,拍拍手,把剩下的一袋包子揣包里,背起工具袋,很干脆利落,毫不留恋地说,“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车站的方向走去。
他很幸运地一下子就等到了车。
周末出门的人多,不过他挤公车很有一套经验,三两下就窜了进去。
从车窗外面,只看看密密麻麻的人影,头挨著头,身体挤著身体,连丝缝隙都没有。
车动起来,沿著宽阔的马路,一点点开得远了。
李佑过了一会儿,猛地落下方向盘,“吱”的一个倒车,朝著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很有点泄愤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