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比!露比!”他喊了两声,没有听见回应。
Jimmy狐疑地向前走去。
──露比能去哪儿呢?
Jimmy一直走到了快近猎场边,远远地看见那儿立了一小撮人,围著地上什麽东西。
“这只大狗竟然用爪子踩我女儿的头!!!”快到近前时,他突然听见一个女人高昂亮利的骂声。
Jimmy心猛地往下一沈。
他小心地走过去。
热烘烘地空气里,人丛的缝隙中,他先看见了那个指手画脚控诉的女人:红的裙子,耀眼的链子,那是到他家一个客人的夫人。
Jimmy到了人丛边。
他先扭头看了看客人的孩子,那是个金发的漂亮小女孩儿,懵懂惊慌地拉著妈妈的大腿,手里还拉著晒太阳的靠垫。
尖利的控诉再次响起来,Jimmy忽然一阵耳鸣,一股咸热涌到了胸腔。
他微微摇晃了一下,等眼前一阵恍惚过去,终於小心看向地上──
地上,一只大狗躺在那里,大睁著那双纳闷地眼睛。
一发子弹直接打进了头顶。
Jimmy看著那黑洞洞的洞穴,蔓延开的血迹;看著露比耳朵後那撮白毛,被血浸润又凝固了下来,变成了黑色;看著那双依然纳闷大睁著的眼睛。
一瞬间,头剧烈地痛起来。
他一阵恍惚,几乎觉得自己就是地上那只被打死的狗。
Jimmy没有表情的看著。许久,他轻轻退後,转身走向老宅,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声音。
转过那道缓坡,Jimmy突然跑起来。泪水终於洒了出来。
他越跑越快,直到冲进自己房间,“呯”地一声关上门。
Jimmy跪在墙壁和柜子间,对著一块赤裸的墙壁祈祷:──上帝,你为什麽这样?!
──是我的错,是吗?
我不该那样跟他玩?我不该教会它。
半开的门外,再次传来,Thomas和Eliza争执的声音。
Jimmy“呯”地推上了门,他知道全乱了──周围的一切!
一瞬间,Jimmy觉得整个世界都疯了,
──但是不可能周围都疯了!
所以,只能是他自己疯了!!
或许每个人的经历原本都跟他一样──他想──但是为什麽他还是不能适应?!
他该再去跟谁说说?
Jimmy向浴室走去,浴室门边,跪麻的脚猛一滑,Jimmy急忙伸手撑住了桌子,桌边上,那把狭长的裁纸刀一歪落了下来,Jimmy匆忙转头,竟然本能地伸手去接,刀正撞在手上,Jimmy倒吸口气急抽回了手。
血从手上留下来。
刀割在皮肤上却似乎并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