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说的没有任何问题,宣府出动多少人马,每月花费多少钱粮这些通过计算都是可以核算的,可是山西受灾之人有多少,需要救助的有多少,那只有天知道!
“宋老!按照我们的最低标准,我们在秋收之前能够救助多少人?”
“回先生!我们现在的储粮有一百二十万石,每月还能增加十万石,可是将这些运往山西,路途遥远,就算我们以最大的效率运送粮食,损耗也是在所难免,路途越远损耗越高!”
“这是在所难免的,这些损耗我们必须要承受,我会吩咐商业司在与各地商贾的合作中,让他们粮食直接送到我们需要的地方,为此我们可以让利一些给商贾!这样一来我们在前面推进,商贾协助我们运粮,我们付出的不过是一些白银而已!这些白银早晚都会退出我们的流通市场!这些困难我们努力克服,山西我们必须要拿下!眼下春耕进行的如何了?”
最后一句话张三看向了杨玉昌,杨玉昌赶紧起身回道:“回先生!现在春耕已经结束,各地的土地分配工作也已经全部完成,我们完全可以抽调工作组进入山西铺开土地工作!”
“好!农业司与其他部门通力合作组成精干的队伍,随时准备好进入山西开展工作!同时要组织人力将储粮分批向天镇调运!我们的战斗已经开始了,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要全力以赴,不能有任何懈怠!”
民政的问题张三没有多说,只说了几点与军事相关的问题,其他民生问题自有赵用贤负责,张三重点进行军事上的分配。他看向贾凤才问道:“训练司的新兵招募训练做的如何了?能不能同时满足一二三标的同时扩军成旅?”
贾凤才立即起身敬礼道:“报告先生!新兵招募训练进展顺利,但是我宣府兵员有限,先生又不准独子参军!所以不能满足一二三标的同时扩军成旅,如果想要全部完成扩军,必须进行极限动员,这需要先生批准!”
“我们没有到生死存亡之地,不可以做极限动员,也就是说我们在不进行极限动员的情况下,兵员已经接近枯竭了,是吗?”
“是的,先生!我们根据提刑司给出的人口统计数据,目前我宣府全部人口三十万又八千六百五十二人,按照先生所说的军民比例十比一的最高比例,我们已经快到顶了,我希望营目前有战兵四个标,辅兵二十个营,再加上直属军府的警卫部队,军队规模已经接近两万五千人。再继续扩大招兵范围,就要改变招兵规则!”
“我们的人口太少了,宣府也承载不了太多的人口,看来只能去山西招募了,你们训练司整体搬迁到天镇,那里将是我们进入山西的前进基地,同时第二标也将向天镇集结,训练司优先向第二标提供兵员扩军成旅,第二标将是山西作战的主力部队,第一标与第三标也要把扩军的架子搭好,扩军兵员将在进入山西后补充!”
贾凤才起身领命,黄维忠身在深井堡,将由参谋司传达命令!第四标也将全标出动,作为机动力量辅助第二旅的作战。本次作战不以杀伤为目的,尽量抓俘虏,未来山西的煤矿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的!这些手上沾了血的流寇就是最好的劳力,算是给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赎罪!
就在张三等人开会讨论如何进入山西的时候,京城也得到了山西糜烂、太原沦陷的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山西可不是一个宣府可比,那里可是有藩王的,流寇的刀可不认大明的藩王,相反的是大明的藩王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群肥羊,通过对藩王的灭绝式打击,流寇们必然获得了晋藩一系二百多年的积累,实力必然更加强大,这个乱世有刀有粮就能做草头王!
这样的打脸,上到皇帝,下到大臣都没有人能够接受,崇祯在朝会上大发雷霆,新上任的首辅韩爌被皇帝骂的狗血淋头。
韩爌也是觉得冤枉,自己刚刚接任李标任首辅才几个月时间,事还没理顺哪里能顾得上山西。再说山西是他的桑梓之地,山西沦陷必然会波及他的家乡,他也是心急如焚啊!
但是身为首辅就是要燮理阴阳,这地方糜烂的责任总不能让皇帝背,那得找替罪羊啊,找谁?玩党争玩的非常顺溜的韩爌小眼睛一转,马上想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靶子,而且还是皇帝都无可奈何的靶子。
韩爌拱手上奏道:“陛下!山西的沦陷,地方官员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但是山西的沦陷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去年的宣府大战损耗了山西大量的精锐,山西兵力空虚,还未来得及弥补损失,流寇却在此时趁虚而入,导致了山西的全省沦陷,究其原因山西的沦陷宣府希望营要负全责!”
这也行!朝堂上的众臣都对韩爌将矛头指向宣府大加赞赏,找到攻击目标那就可以转移皇帝的视线,不再盯着他们自身的蝇营狗苟,也不会对山西的沦陷迁怒于任何人。
“韩阁老,不要拿宣府做遮羞之布,朕也不是三岁小儿,山西经制之兵有多少,去岁宣大总督只抽调了万人而已,剩下的兵将去了哪里?”崇祯现在与巩永固双方书信往来,根本就不经通政司,完全是巩永固将书信送回乐安公主府,乐安拿着信进宫拜见皇嫂,将信交给皇帝,皇帝看完信后又将回信写好由乐安公主带出宫送往天津!一来一回大舅哥与妹夫的鸿雁传书便完成了!崇祯虽然没有亲自去天津,但是对盐场的情形却了如指掌,巩永固直言如果按照盐场现在的发展,用不了几年时间天下之盐将尽出盐场。到时陛下的六成股份将能得到比盐税更高的收益,而且百姓还可以吃到更便宜更好的精盐,天下百姓吃盐的时候就会想到这是陛下的恩德!
崇祯皇帝现在对希望营好感满满,对于韩爌的攻讦本能就感到反感,对朝堂上的大臣也是更加失望,这些人遇事不想着如何解决,却只想着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