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个人犯了错都是如此的不依不饶,那爱新觉罗氏也就没人了。
这一顿鞭子完全是给皇太极解了围,皇太极本来阴沉的脸也不再那么难看,盯着岳托看了一会儿悠悠问道:“岳托!你是个谨慎之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败的这么惨?”
岳托从进了大殿就没捞着说话的机会,上来就先被自己的老子来了一顿鞭子,父子二人很有默契,一个使劲抽,一个不吭声!岳托知道阿玛这么做是为了保住自己一条命,别看父子二人在人前演绎的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实际上这是大家族的生存之道,时值老汗王薨逝,诸子夺嫡,父亲因为被告与父妃通奸而失去夺嫡资格。只能在其他几大贝勒之间选边,阿敏与莽古尔泰毕竟与自己父子隔着一层关系,父子选择了支持皇太极登上了汗位。
而在皇太极登上汗位后,父子二人在外人眼里发生了极大的分歧,岳托选择了全面倒向皇太极,而代善选择了中立,父子二人因此成了政敌。
这是典型的两面下注,无论哪边获胜他们家族都能得到好处,三国演义中这样的家族比比皆是,而后金高层就没有不通读三国演义之人,以代善老狐狸的性格能不未雨绸缪吗?
别看代善下死手抽岳托,岳托的心里却是明镜似的,这是父子二人演的苦肉计,就算被看穿也没有坏处,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的事。
听到皇太极的问话,岳托忍着背后火辣辣的疼痛,弓起身子叩首道:“启禀大汗!奴才损兵折将罪该万死,奴才死不足惜,但有肺腑之言不敢不告知于大汗与众贝勒!‘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我说你这小崽子能不能痛快点儿,别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的别拖延时间,爷们儿不是听你讲三国呢?”莽古尔泰高声喝道。
岳托没搭理这个有勇无智的莽夫,就这点脑子早晚被大汗收拾掉,先让你得意几天。接着刚才的话头岳托继续说道:“我大金人口只有五十多万,就算加上辽东汉民也不过百万之众,而汉人有万万之众,以前我们靠着坚甲利刃以及八旗勇士的悍勇所向无敌,可是自从汉人有了红衣大炮我们再要攻打汉人的城池就异常困难,除了用间以及用人命堆,我们别无他法。试想每攻下一座城我们消耗一千勇士,汉人在辽东有多少城池,山海关内又有多少城池,我们都知道红衣大炮虽然威力很大,一炮击中能死伤十几人到二十几人,这要根据铁弹落下之地的人员密集程度,但是红衣大炮的致命缺点是装填缓慢,只要我们拼着挨上一炮的损失,冲到火炮的死角之内,红衣大炮也不能耐我大金勇士如何!这样的仗还有的打,可是大汗奴才这次去宣府却发现汉人有了一种威力不下于红衣大炮,却比红衣大炮的装填速度快上十倍的新式大炮,奴才带着两千人的骑兵还没冲到人家跟前就已经损失过半!奴才挨了无轮炮击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够了!把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子押下去,关入宗人府!”皇太极一声暴喝打断了岳托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