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等官腾龙走后,官林运才问陶思非,这一个问句,仿佛是他首次表现出退让的态度。
陶思非:“我要什么你都答应是不是?”
官林运怔了怔,却没回答,而是万分紧张地盯着他。
陶思非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的反应,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我要你交出夏骁川生前所有的作品,并主动申请破产,从今以后,再也不涉足艺术领域。”
被这样一个年轻的后辈威胁,如果官腾龙还在场的话,肯定要气得晕厥。
好在,在这里与陶思非对峙的是官林运,他仿佛预料到这些条件,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平气和地问:“只是这样?”
他清楚,官家经历了这件事已经很难再一家独大,他也累了,早就做好了申请个人破产的准备。
但他不明白,难道陶思非刚才那句话的目的,只是为了夏骁川的画?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和自己的父亲、柏家的长辈等唯名利是图之流,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想到这里,官林运心中不由有些不屑。
陶思非却道:“对,只要你能做到,陶家和官家的恩怨,自此一笔勾销。”
“就算我交出夏骁川的画,你又能以什么资格占有它们呢?”官林运皱起眉头,难道说,陶思非以为自己是夏骁川唯一的学生,就能理所当然的继承夏骁川的画作?但在官林运的印象中,夏骁川虽然教过陶思非,但似乎没有对他那么特别。
陶思非哼了声,心道,果然之前的“烧画”只是谎言:“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好吧,”官林运指了指画室外的花园,道:“你要的,就在那里。”
众人齐齐看向室外,纷纷露出奇怪的表情,在场的人都知道,画作不适合放在露天空间,空气的湿度和阳光的照射都会让画质失色失真。
陶思非的心猛的一跳,疾步走过去,看见庭院中心那一堆黑灰,只有开了窗才能闻见弥漫着的淡淡焦味:“怎么会……”
官林运:“我说了,但你并不相信。”
陶思非转过头,面容扭曲:“是什么时候……”
官林运:“一周前,我收到你寄出的那幅画之后。”
陶思非愤怒得脖颈都浮起了青筋:“你凭什么!”
官林运淡淡地说:“这是夏骁川的遗愿,我只是晚了二十年执行。”
现场的气氛无比僵硬,焚毁自己的画作的确可能是夏家人会有的行为,如果事情真的是这种结果,那也无可奈何,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官林运真舍得烧!
苦心经营得到的却是竹篮打水的结果,这让陶思非变成了一头丧失猎物的困兽,他狂躁地骂着,转着,突然间,他顿住了身形,视线直勾勾地盯着房间里的一点——那是室内仅剩的画架,画架上,还置放着一块a1大小的画板,只是画板被一块深色的幕布覆盖着,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什么。
官林运的脸色又变了:“那个不能碰!”
但他的警告完全挡不住陶思非的步伐,对方已经急速靠近,一把扯掉了幕布,画板上的画作立即呈现在了众人面前——只不过,上面的内容却让所有人都噤声了。
那是一幅,未完成的人物画像。
深邃的眼眸衬着生动的五官,高挺的鼻梁让画像上的人物很是正直,唯有那张抿起的唇看起来有些不苟言笑。
虽然是未完成的,但这并没有妨碍大家的辨识能力——画像上的人,正是年轻时的官林运。
陶思非怔怔地看着画面,喃喃着:“不可能……”
官林运已经无暇去顾及陶思非的反应,因为连他自己也在幕布下落的一瞬间,被画板上的画作吸引地丧失了心神。
这一幅画,仿佛把他一下子拉回了二十年前,他最爱的人,似乎还坐在那里,恬静地画画。
他专注地描绘着他的脸庞,他的轮廓是那么柔和,美好……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外头叫道:“陶总,这些可能不全是画作被烧的痕迹……”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去了庭院检查那堆黑灰,这个结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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