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林运松开他,负手而立:“我没想到,当年好心培养你,让你跟骁川学画,却是养虎成患。”
陶思非嘴角浮起一个讥诮的笑容:“好心培养我?官林运,你扪心自问,你到底是为了培养我,还是为你们官家当年的冤孽赎罪?”
官林运眼皮一跳:“当年……”
陶思非无礼地打断:“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官林运:“……”
陶思非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画室,反问:“你说我是虎,那你对夏骁川来说,又算是什么东西?”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官林运转过身,“我知道和秦兴联手的人是你,海纳集团背后的人也是你,掀起舆论狂潮,让所有人开始议论夏骁川的人,也是你……如果你要为你的父辈报仇,那么你已经成功了,但你的目的是夏骁川的画作,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官伯伯,您是不是误会我们了……”就在这时,门廊深处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官林运瞥了陶思非一眼,见他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就明白了。
“抱歉,我看见门没关,就擅自进来了,”秦孟元笑吟吟地耸了耸肩,“官伯伯,陶大哥向您打听夏骁川的画,并不是想‘独占’它们。”“独占”二字刻意加重,仿佛在暗指什么。
官林运:“那你们想做什么?公开作品让人们继续议论么?”
秦孟元:“这不是挺好,正好让大家都欣赏一下夏骁川的才华。”
官林运:“你们也调查了许多,难道不知道夏家的家训?”
秦孟元笑道:“官伯伯,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连秦始皇的兵马俑都出土了,当年它们陪葬的时候,可也没想过重见天日呀!这对咱们中国来说有多大的意义,您不是不知道……更何况,夏骁川的画,您也没有私下保管的权利吧!”
官林运皱起眉头:“我说了,那些画已经不在了。”
秦孟元像是听了个笑话:“您那么爱夏骁川,我不信你舍得将他的画烧掉。”
官林运看向秦孟元:“如果我没权利,那你说谁有权利?”
秦孟元:“国家法律有规定,已逝艺术家作品如果没有他的子女、伴侣继承,就应该上交国家,由政府进行管理与保存。”
随着秦孟元的视线看去,只见门厅深处又走出来几个人,除了两个西装革履,其它人看上去像是保镖。
秦孟元道:“官伯伯,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穿灰色西装的,是文物事业管理局的副局长,赵叔叔。”他顿了顿,有介绍另一位,“他身边的那位是东城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王先生,对艺术品古董相关的遗产继承法案非常熟悉。您也别担心,要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有夏骁川画作的管理权,就尽管告诉我们,如果确实有冒犯的,我给您道歉。”
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官林运脸色发青地看向陶思非,陶思非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王律师,问:“王律师,我这儿找到几个可能是夏骁川子女的孩子,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他们是否是夏家的后代?”
王律师:“最权威的就是做dna鉴定。”
陶思非:“但是夏骁川已经去世了。”
“那没有关系,听说这里是夏先生生前的居所,”王律师看向官林运,道,“只要这里还能找到他的头发、指甲,或是血迹——我听陶先生说,他当年作画时曾呕过血,若那幅染有血迹的画作还在,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官林运气得浑身颤抖:“夏骁川没有孩子!”
“哦?”陶思非打了个手势,突然那几个保镖身后出现了两个人,真是刚从机场赶过来的柏家姐弟,“可是我怎么听说,这两个孩子是夏骁川和柏紫怡所生的?”
官林运一面讶异地看着柏晴和柏沐,一面质问陶思非:“你听谁说的?”
陶思非耸耸肩:“当然是那些记者。”
官林运怒斥:“简直胡说八道!”
陶思非不理会他的暴跳如雷,反而问柏晴与柏沐:“你们肯定很好奇,或许也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身世了吧?”
柏晴白着一张小脸,点了一下头。
陶思非继续道:“可是,柏家人却一直瞒着你们和‘柏长青’的存在,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柏晴没有回答,小小的身躯紧张地绷着,但眼睛却是盯着官林运,一点不肯放松:“官叔叔,如果你知道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官林运板着脸问:“你们两个怎么会突然回国来,你们家里人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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