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情还要从二十年前说起。”公孙瑜理了理思路。
原来,嗣圣元年正月,也就是公元684年,中宗李显即位后,立韦氏为皇后,并且把皇后的父亲普州参军韦玄贞晋升为豫州刺史。让自己的岳父当了刺史还不过瘾,李显又想让岳父升任侍中。中书令裴炎坚持反对,不同意皇帝的意见,说这有违法度。
中宗听了大怒说:“我把天下都交给韦玄贞又有何不可,难道还稀罕一个侍中?”裴炎非常害怕,把这件事情禀报给了太后武则天。武则天听了,在二月六日召集百官于乾元殿,让裴炎、刘讳之、羽林将军程务挺、张虔勖率兵入宫,宣布命令废除中宗李显皇位,贬为为庐陵王。
李显莫名其妙,他问道:“我有什么罪?”武则天说:“你居然敢把天下送给韦玄贞,这难道还不是罪吗?”于是把李显幽禁了起来,并把他的岳父韦玄贞一家人分别流放到各处。
事情似乎没有就此停止。过了没一个月,参与这次政变的飞骑兵士十余人在坊间饮酒,其中有人说:“早知道入宫废掉皇上没有勋赏,还不如去侍奉庐陵王。”当时有一个人偷偷出去告密,这十几个飞骑兵士还没有喝完酒,就全部被捕入狱,囚禁在羽林狱。说话的那个人处斩,其他的人以知情不报论处,全部绞死,告密者授予五品官职。
“袁义杰的父母就是这几个飞骑兵士的长官,他也因管教下属不力而获罪下狱。他以前得罪过人,现在被落井下石,告发他是同谋,也被论罪处死。他们全家均被流放,只有袁义杰被百里轩偷偷的保护,留在了洛阳城里。”公孙瑜说的非常简洁。
“这岂不是死的冤枉?”绍辉有些吃惊,没想到武则天时期的告密会如此流行。
“所以说我让你少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监听者抓住把柄,到时候你可就百口莫辩了!”
“难道是百里轩怂恿他人告密?”承山一直在仔细听公孙瑜说话,他觉得这件事肯定另有蹊跷。
“没错,就是他。袁义杰现在还没有发现。”公孙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还记得袁义杰说,有一个官员的家仆觉得他面熟,这个官员就是当时的告密者,他的家仆是本家的一个亲戚,见过袁义杰的父母,因此记得他们的长相。那天见到袁义杰之后,这个家仆就回去禀报了官员,官员做贼心虚,先下手为强,又故伎重演诬陷袁义杰和太子有染,准备帮太子夺位。因此宫中派出了几个天罡三十六校尉围剿袁义杰,并知道了他和百里轩的关系,查抄了百里轩的惠仁堂。”
“原来如此,那这件事会不会越搞越大?”绍辉开始焦虑了。
“这倒也未必。”公孙瑜停顿了一下。“虽然说告密之风盛行,但是武则天也不想再起波澜,毕竟她已经杀了好几个皇子,现在也是八十多岁的高龄,如果现在再把这件事搞大,万一错杀了太子,岂不得不偿失?因此她只派人把袁义杰杀掉,并不打算动太子之位。”
“是的。朝中的大臣似乎也不愿意这件事情扩大。”承山在一旁分析,他这几天也从修文馆的公文中发现了些蛛丝马迹,朝廷里的官员似乎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仅仅安排查抄一个药铺、追杀一个校尉,如果再早几年,这件事可能会折腾的没完没了。
“我们用不用去营救百里轩?”绍辉又在脑筋急转弯。
“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干涉这里发生的事情,你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公孙瑜看了一眼绍辉,他觉得这个假和尚真的很健忘。
“儿孙自有儿孙福,哪里的黄土不埋人?他都是汇灵仙尊了,怎么可能需要我们帮助?他自有解困的办法,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
“坐山观虎斗?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集灵师内部还会发生权力争斗?”绍辉实在是太好奇了。
“就你话多!”承山显得有点不耐烦,别看古代人少,但是事情一点儿都不简单。他之所以不愿插手,就是因为这里千头万绪、一团乱麻。
“我关心的是佑灵白玉镯,难道你不想要回来吗?”绍辉有点不服气。
“这话没错,我们必须要会来。”公孙瑜点了点头。“但是不能操之过急。万一袁义杰发现百里轩是幕后的黑手,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坏了百里轩的大事,这也就是为什么百里轩一直没有让他明目启智的原因。”
“原来如此。”绍辉一直奇怪百里轩为什么不相信袁义杰,他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假和尚居然能够进入“无中生有”之室,但身为百里轩义子的袁义杰,却只能在门外守候。这种差别实在过于明显,令人匪夷所思。
“袁义杰来找你干什么了?”
“他让我们帮忙营救百里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