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金昙在趴在安青篱神府内道,“这里有些人,空有筑基境界,却连剑也不会御。而且高等人从不亲自杀生,只将那些杀鸡宰牛之事,交给那些低贱姓氏。”
萧氏便是低贱姓氏之一,这金水城内原有一户萧家大姓,不过此时已经被人撵出大宅,做些浆洗担水的苦累活,勉强维持生计。
安青篱行走吵嚷集市,竖起耳朵,去听有没有关于美男子的消息。
像上善慧能那等绝色之人,每到一处,都该引起轰动才是。
然而安青篱从早到晚,走遍整个市集,也没听到有人议论美男子的消息。
“上善他们怕是没在此处,也没从此处过。”小飞马很是失望,“他们五六年前便联系不上,也不在几位公主手上,不知被困在了哪里。”
万乘国各个城池内都有宵禁。
安青篱在城内客栈暂留一夜,准备明日一早便前往下一个城池。
客栈偏老旧,因为缺水又炎热,看上去还满是尘土。
客栈外竖着一块老旧的方形木牌,木牌上还贴着上善慧能等人的画像。
但年月已久,那画像破破烂烂,连人脸都已经看不清。
安青篱也没多看,随意瞟了两眼,便进到客栈。
客栈里一股臭气。
茶水卖得比妖兽肉还贵,比肉还贵的,是可食用的灵草灵果。
而且这里妖兽肉居然还是些蛇鼠,安青篱要了一份,又瘦又柴,卖相全无,安青篱没吃,连小虎子也嫌弃。
入夜似乎更热了些。
元婴期的安青篱,学着当地人,倒头睡在一床竹席之上,脸朝上,半闭眼假寐,侧耳听着方圆十来里的动静。
这客栈离当地府衙较近。
夜半时,安青篱听府衙内有女子说:“老爷,那神女身前的两个金身童人,该重新塑一塑。”
那老爷搂着美妾,调笑道:“塑,明天就塑,让几个高门大姓再出资,在童人身上再刷几层金,不见一丁点的黄泥土。”
那美妾娇笑道:“哪里是什么黄泥土,分明是菩萨一样的真人……”
“哎,不可说,不可说。”那老爷赶紧止住,还装模作样调笑道,“隔墙有耳,祸从口出。”
眼下祸从口出倒不一定,但隔墙有耳却是真。
“呵,真人拿开做泥塑,刷金漆,里面的人断气了还好说,若是活着,那得多憋屈。”小飞马愤愤道,“这万乘国打着敬奉神明的旗号,干的缺德事儿可真多。”
安青篱听那句“菩萨一样的真人”,心里倒是一动,贴了张隐匿符出门,悄悄前往了那神女和金身童人之处。
神女所居之处,居然是一个半米高的彩色神龛,一天十二时辰,有十一个时辰都盘膝端坐里面,两条腿都已经便了形,要出神龛,都只能用四只手臂,蜘蛛一样爬着走。
“造孽。”小金昙叹息一声,口宣了佛号,这所谓的神女,连灵根都没有,只是一个凡人,还是一个眼神空洞的懵懂凡人。
她身前两尊盘膝的金身童人,都比那囚笼一样的神龛高上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