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青篱见季孝鹏嘴角上扬,想到了美事,便泼下冷水道:“修真界,师徒名分不可乱,你幼时正经拜过师,入了你师父的门,可一直都是你师父徒弟。若你师父在拜入我门下,你该叫我一声师公,我唤你一声徒孙才是。”
“徒孙?又降辈分了?”季孝鹏瘦削的肩头一垮,他在家族,字辈最低,在师门,也是最小那个师弟,而今又要做“小徒孙”,心里当真不美。
扬起脸,满眼真诚,季孝鹏厚着脸皮道:“不当徒孙,当师弟可不可以?我跟师父各论各的。我还叫他老人家为师父,但同时也是青篱师父你徒弟。在你这里,我跟陌尘师父同辈,其他时候,徒弟还是徒弟,师父还是师父。”
小虎子道:“弯弯绕绕的,你小子这张嘴真是能说。”
“说得及是。”一声咳嗽从殿外传来,一位头上生几根银丝的元婴真君,伴着宗主邱玄靖踏空而来。
安青篱颔首,示意门人放行。
“师父,宗主。”季孝鹏讪讪迎了出去。
“你小子!好生孝顺!”陌尘真君瞪季孝鹏一眼,先将其扫出殿外,再向上座的宗师安青篱恭敬一揖。
安青篱颔首受了此礼,先让邱玄靖出此门,再关起殿门来,与季孝鹏师父密谈。
殿门外,季孝鹏狼狈折回,望邱玄靖道:“宗主,你怎么出来了,有什么是你不能听的?”
邱玄靖道:“我不能听的多了,尽到应有职责便可,能不能谈妥,还看他们。”
季孝鹏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面露一丝同情之色道:“宗主你便似那保媒拉纤的,最终成不成,还得看男女双方。就说上次,你主动给青篱师父和上善真君撮合,还是没成功。”
“保媒拉纤?”邱玄靖面色微沉,双手背在身后。
这样一说,倒还真是。
但有些话自嘲可以,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就没那么好听了。
而季孝鹏没看邱玄靖的脸,只自顾自好言劝解道:“不过没关系,宗主你别往心里去,我之前帮青篱师父和我季二叔撮合,也是没能成功。”
邱玄靖望向季孝鹏,将惋惜之色清楚写在脸上,好好一个孩子,还长到一百多岁,怎么偏偏就长了这么一张嘴呢。
殿外两个安家守门之人,眼观鼻,鼻观心,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听见,不过季孝鹏那张嘴,的确挺让人惋惜的。
殿内,安青篱问过陌尘真君之后,才贴了一张真心符,在其身上。
“可愿真心拜我为师?”安青篱问得直接了当。
寡言的陌尘真君,也不是当真寡言,在丹道上,他可以与同境界丹师,探讨争论得面红耳赤。
又有真心符在身,陌尘真君不敢隐瞒,拱手回道:“不敢欺瞒,吾已有师门,已拜一人为师,视其为师为父,即便是宗师您在丹道上造诣,超越吾师,吾亦不愿另投他门。”
真心符无反应,所言为真,安青篱便道:“既不愿拜我为师,又为何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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