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之前静谧无声。
当晨光打破黑暗的时候,之前听不清晰的,朦胧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伴随着的还有浓郁的饭菜香味。
一座精致的竹屋,窗户大开着,青色衣袍的男子荦荦孑立,漂亮的双手上下翻飞及其快速的书写着什么。
他的身子微微前倾,专注的看着纸面。
“师傅,你说好了看我练剑的。”前面院子里练剑的少女看师傅根本没看自己,郁郁的开口。
“师傅在看。”青衫男子头都没有太,淡淡的说着。
少女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笑意,包容而宠溺。
虽然很喜欢了,但是……:“我累了!”她还不练了呢!
闻言清衫男子终于抬起头来,俊逸出尘的脸不染世物,却在看到少女的那瞬间连灵魂都鲜活过来。
看到了少女粉晶粉晶的眼睛里的赌气,他转而轻笑:“那就不练了。”
少女磨牙,她家师傅怎么这么好呢?好到她忍不住有了脾气。
“师傅,你在写什么?”
“嗯,没什么。”他放下笔,也不遮挡,少女看过来,却只看到白纸一张。
其实那张纸上面是有东西的,只是她看不到。
少女撅嘴,每次都是这样,都看不到师父写的什么,有时候她恶意的想,不会是师父写给未来师娘的情书吧?
这样想着,突然觉得不是很开心了。
“师父,我以后会有师娘吗?”大眼睛紧紧的盯着男子。
青衫男子沉默了一下,平井无波的回应:“不会。”
“那我就放心了。”少女呼出一口气,随即意识到说的啥,连连摆手解释:“师父,我不是期望你不找道侣的意思,你别多想。”
回答她的,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你的话太多了。”
粉衣女子眼睛闪过惊惧,可是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她的身体,就跟一阵烟雾般消散了,别在腰间的长件‘叮’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青衫脑子弯腰把长剑拾起来,走进那他从来不准任何幻影走进的小间,徒留在空气中一句:“你终究不是她?”
风起了,通过窗户吹进来,吹得宣纸哗哗作响,宣纸上一个练着剑的女子一跃而出,她跟刚刚消散的女子穿着长相一模一样,但是眼睛却绝不相同。
迟清一直在看她练剑,他看的是心里的她,记忆里的她,画的也是,但是他却创造不出这样的她。
是什么原因迟清也许知晓,也许不知晓。
无论多么逼真,总会觉得失真。
没过多久,空旷的处再次凝结出一个幻影,同之前的一样,粉色的衣衫,粉晶的眼睛,和一头耀眼的粉红色长发。
除了刚开始出现的一秒中眼睛闪过懵懂,后面眼睛回复光亮,眼睛纯净没有其他东西。
她知道,她叫桃夭,是桃树精化形而成,小屋里有一个人,是她的师父,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师父是无限宠溺包容自己的,她和师傅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久。
看了看外面日头都已经升起来了,她冲这小屋喊:“师父,天亮了,我们出去吧!”
半响,屋里迟清轻轻的回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