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散心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母亲和一个特别帅的大叔走在一起...
说是走在一起,可能形容不恰当...
他们贴在了一起。
父亲的工作是长期需要在工地里呆着的活儿,平时没办法回家。
而我之以为的母亲,看上去总是待在家里...
好像事实并非如此。
我以为只是偶然,我以为只是错怪了...
那是初三的第二个学期,秋日,凉风,落叶...
我饱受戏院折磨,好不容易回到唯一的避风港,首先看到的,是正坐在矮桌对立的父亲和母亲。
上面一张纸。
白纸黑字,离婚协议书。
‘初春我带走了,她需要更好的条件来培养。’母亲这么说着,在上面签了字。
父亲一开始没有对母亲说话,他很少见地用那浑浊又清明的瞳孔宠溺地看着我。
‘我想和初春谈谈,不过分吧?’
父亲这么对我说着,没有再看向母亲。
母亲答应了,走出了家门,不带一丝犹豫。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吃到父亲的亲手下厨...
不好吃,难吃,难吃到要哭出来了。
‘我和你母亲是当年的同学,我很喜欢她,也一直喜欢她,从小学,到高中,到现在,一直如此。’
父亲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
一口海蜇子,小嘬一口清酒,一脸神往地回忆着,‘当初她找上了我,我很惊讶,她从小就是班上人不可亵玩的高岭之花,怎么会找上我?’
说到这里,他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她说她其实喜欢我,只是当初不敢说,我没有信,但是不想再放过她了,我就答应了。’
父亲又倒了一杯清酒,一饮而尽,杯盏轻缓落在矮桌上,可这声音,特别响亮,‘初春,其实,你不是我的孩子。’
面对父亲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想说的话全部噎在了喉咙,发不出声来。
‘她在找我之前,和一个小明星好上了。出了事,小明星畏惧了,给她留了些钱,让她好自为之,所以才会找我,让我想想办法。’
这清酒,一杯一杯,也就停不下来了。
‘我一直知道她是个庸俗的人,喜欢帅的,也知道她喜欢炫耀,爱慕虚荣......可我就是喜欢她,我能怎么办呢?’
‘我能怎么办啊。’
我看着一个成年人在那里泣不成声...
这一餐太难吃了,我后悔没多吃几次。
我吃哭了。
我对他叫了一声父亲,他只是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脑袋,‘跟着你母亲走吧,她虽然爱慕虚荣,但脑袋比我要聪明多了,初春,你啊,能在她那里获得更好的生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父亲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信里好大一摞万元现金...
我开始跟着母亲和另外一个人生活了下去。
家庭分割开来,母亲依靠她保养下来姣好的容颜与那位人过得很要好,我的生活质量确确实实地挺高了...
可我开心不起来。
学校里的事情并不会因为我不开心而停止。
我怀着悲愤的心情去向老师报道...
‘你为什么不能融入班级氛围啊?’老师却是挪开了视线,这么说道。
初三重新分班了一次,终于有一个孩子看不下去了,她伸出了援手...
被欺负的人,多了一位。
我是比她更加凄凉的。
可看上去,我至少还有一个表面姐妹的A子在旁边安抚。
而她...
只有同样被欺负的我在身边。
明明做着正确的事情却被误伤,些许要比正常被欺负还要令人畏惧,令人压抑。
她不久之后选择了转校。
在那之后,我们经常有来信...
只是时间久了,来信的频率逐渐会变少,久而久之,这来信,也就断了。
她在另外那边过得不错,我觉得这样也好,这样就好。
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拥有着转校事件发生,欺凌事件逐渐扩散开来,老师感觉到了职位危机,忍不住叫了家长。
那个人没有来,母亲只是冷漠旁听着,她并不在意我如何,感觉我更像是个工具。
母亲回家与那个人商讨,吵了好久。
最后,矛头指向了我。
‘啊,原来母亲一直就不喜欢我。’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把自己关了起来。
后面,我没有再说话。
唯一的一次说话,是在父亲的葬礼上。
母亲被通知了过去,她打扮得很漂亮,我知道,这打扮并非是让对方觉得体面,只是她喜欢让自己光鲜亮丽一点...
我想,我是讨厌母亲的。
我喜欢我的父亲。
可是,他不在了...」
南雅人握着这一篇自述稿,久久说不出话来。
纸里透出的寒意,冰冷刺骨,从指间传到了心底......
他抬头看向玉置初春。
玉置初春恢复光亮的杏目柔和地看着他,语气坚定地说着,
“雅人君,能帮我摆脱这样的家庭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