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雀儿,这才显了几分活泼出来。
而自说与了季妘常资江氏的事后,阮荣玄一直想扇自己几耳刮子,叫你多嘴,这下也没有外人,倒没了顾忌。
“妘娘,陈年旧事,与你无关。何况,事有可为,亦有不可为。”
“表哥,你真的高看我了。”季妘摇头,“我自然只为可为之事,至于有关无关,我却是有苦难言、有怨难说。”
阮荣玄沉默半晌,季妘日日在季府中,身边人不易觉察,然许久未见的亲近之人,譬如阮老夫人、阮荣玄等,留心之下却不难发现季妘变了许多。
“既然如此,事有可为,表妹何不让表哥一同参谋?”
季妘听阮荣玄这样说,心里大为触动,此事一旦不好,将大祸临门,她也是迷茫的,但却不得不去做,江慎之此人若不能为太子所用,不如毁去。
“天将变,储受眷之,不防小人之祸。”季妘这样念了一句,“表哥以为,江为太子谋,还是为小人谋,哪个更好?”
阮荣玄心下震颤,“江家早就散了,也并不是每个江姓人都慧极……”
阮荣玄想反驳,说了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皇位更迭,莫不伴随着各族兴衰荣辱,不得不慎重以待。假如江家人真的就出了一个诡智之人,又不为太子所用……
“他是谁?”
“表哥信我?”季妘笑。
“妘娘!”阮荣玄摇头,无奈,“真被你忽悠了,这江姓之人都还没见着个影儿呢!况且这事哪里就有可为之处了?”
“表哥,你总会明白的。”季妘俏皮一笑,冲淡了此间凝重。
……
当今太子名讳萧越泽,是端敏陈皇后的嫡子,亦是长子,为人敦和仁厚。
太子爷最大的爱好就是吟诗作对,写出一首诗词来,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念出来,宫人们每每拍手称赞。
今日太子爷兴致来了,念了首打油诗,念完,问身边的大太监童佶如何。
“奴才的太子爷啊!您的文采无双,奴才这等糙人哪里配得上聆听一二,恨不能割了耳朵,以免玷污了爷您的佳作。”童佶一副犯了大罪过的样子。
“狗奴才。”萧越泽骂,却是笑着,“油嘴滑舌,该打。”
“该打、该打。”童佶假意扇了自己两巴掌,“这,太子爷,四皇子在外边求见,您看?”
“说你是狗奴才,还真就是,四弟来了,无需通禀,还不让人进来。”
皇四子萧琛瑞的母妃乃是玖珍宫向淑妃,当年未登妃位之时,只是陈皇后身边的一个婢子,是皇后娘娘给的脸面,才有了向氏母子如今的尊荣,是以这向氏母子二人一向唯陈皇后母子马首是瞻。
萧琛瑞行事一板一眼,万事以太子为先,这也惹得其他皇子暗地里嘲笑,说向淑妃原本就是皇后娘娘的奴才,这生的儿子又一副东宫奴才的样儿,果然,奴才就是奴才。
萧琛瑞进了东宫,瞧见太子的案桌上有许多新的字画,也只有在太子爷面前才会放松了心情,笑着,“皇兄大才,旁的人哪里有皇兄这样文思泉涌的,可羞煞天下文人士子了,皇弟着实佩服。可贵的是皇兄大才竟如此自谦,也只有胸怀若谷的大家才会如此不屑与天下人做比了。”
“皇弟谬赞。”虽如此说,但萧越泽脸上分明有些自得,有心也想让天下的庸人见识见识,但经萧琛瑞这么一捧,也不好说出来,“皇弟此行为了?”
“明日父皇便是要抽检诸位兄弟的策论了。”萧琛瑞道,“再来,皇兄不是想知道季九小姐如何了么!”
萧越泽这才想起来,他一向不耐烦写策论这个,便悄悄让了萧琛瑞帮忙,想必是写好了,且还带来了季九小姐的消息,“倒是累着皇弟了,妘娘如何了?”
季妘是太子爷授业恩师也就是已故帝师华成周的嫡亲孙女,上回母妃召见季大夫人时就说是病了,这都月余了,也不知好了没有。
从来都是这样,太子爷不想理会的烦心事,萧琛瑞这个做皇弟的总是能一一为其办好,且半点不居功。
萧越泽有时倒是在想,为何他就做了这太子,假使四皇弟是太子,那么他也就不必烦扰这许多俗务。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做个闲散的王爷,既可以得享富贵,又不用像做太子这样劳苦,多好。不过,也只有想想罢了,母妃知道了定是要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