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因是七殿下的所属之物,因着这红墙之外,那谩骂声仍未消停。
可这七殿下真是……如今她尚不知说什么好了。
正预备躲远一些,以免殃及池鱼,确听她不远处,那爵天殿的掌事老嬷嬷也‘啊——’地一声尖叫,她因着好奇心上前观望时,便见那老嬷嬷手里拿着另一只一般无二的龙纹丝履。
“这是反了天了不成,这七殿下也太过不成体统,在殿外骂声连连,也幡然罢了,如今便是足底穿的步行丝履也不管不顾的扔进来,这还得了,这还得了?”那老嬷嬷惊叫着,同炸了毛的刺猬一般无二,边走边嚷嚷着“不成,我得拿去给咱们殿下看看。”
那小丫鬟赶忙拉住她,道“嬷嬷,奴婢这里还有一只,”说着话,便塞进她手里,匆忙转身,道“劳烦嬷嬷一并拿去。”
红墙之外的简澜,此时足底两只丝履已然不见踪影,倒堪堪只剩两只足袜,她此番发火,倒堪堪一半是真的,因着这华爵天实属不该拿她割马毛一事说事,若然不是她胡编乱造歪打正着,此番受罚,便是他也无济于事。
另一方面,那厮有病啊!麻绳勒得着实痛,好不好?那厮竟还牵马一般的将她牵在后头,模样着实狼狈,瞧见她的人一脸的惋惜。
这幡然不算,堪堪后来,那家伙一把将她扛在肩上,便是此时她尚且有几分肚子痛,将她肚子勒得肠道里一番气上下乱窜,不得安生,那家伙的肩膀太过结实了,没事干嘛如此结实,便是瘦削单薄一点儿又何妨?
便瞧着一双米白色足底古袜,她更是一番叹息,这古代的玩意她着实不惯,那柳枝子揩齿,棉布子刷牙也就罢了,如今这一双两块棉布片子单一的缝合制成,上面仅留一足部洞口往里探,乃至长至小腿膝盖处,如此长的鞋样也就罢了,这袜子这番长度作甚?
倒生生没有半丝鸟用。
越看越厌烦,最后,索性一把拽下来,这光脚走路岂不更甚?便说光脚,她还真光脚站起来。
那时,简澜前行几步,站定后,方才仰头,眯起双眸,正午的骄阳亦是甚好,身上暖暖的,若然让她忆起现代时,在校园里,她常眯着双眼,躺在青青草坪上,沐浴阳光,尽情享受。
那时,她脚上穿着棉麻弹力袜,及那时尚动感的黄色运动鞋,忆起那时,橘子还曾夸赞她的鞋子漂亮,她得意洋洋的表情。
尚未行十步,便觉脚底瞬间袭来钻心刺痛,简澜尚不能忍,便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时,她堪堪痛得龇牙咧嘴,双手颤抖的抬起足底观望时,着实吓了一跳,亦不知哪里来的罪魁祸首青瓷碎片,只一丁点,她脚底心便淌血直流。
那爵天殿的守门侍卫见七殿下紧搂着一只赤脚,似鲜血不断外涌,踌躇半晌到底是上前询问亦或是告知主子,最终,下定决心,转身匆忙往里跑去。
行至书房时,那小侍卫敲了敲门,豪云便来开门,见他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瞧了一眼里面,那掌事老嬷嬷正捧着一双龙纹丝履及他家主上告状,揭发这七殿下的行为着实没有半点儿规矩。
他家主上倒也没说旁的,那模样竟然…..该死,他不会是看错了吧!他家主上竟然嘴角上扬,清甜一笑。最后,及那嬷嬷摆摆手,让她将鞋子放下后,便此番轻松打发了。
“可有何事?”
豪云转过头来,在书房之外问及那守门小侍卫。
“云大人,是七殿下,七殿下如今赤脚坐在咱们大殿之外,她一脸痛楚,双手紧搂着那只脚,貌似……貌似被何利器伤着了脚心,现下里,脚心尚在流血。”
那小侍卫皱眉,如实禀报。
豪云尚来不及往里回禀,便见自家主上已然自书房里款款走来,此番,倒不若方才淡定,便是堪堪连及那股子清甜的笑容亦不见影踪。
他一把拽住那小侍卫的胳膊,飞鬓如剑的墨眉紧皱,脸色几许铁青,声音濒临爆发的边缘,他咬牙问道“再说一遍,七殿下…..如何了?现在可尚在殿外?”
声音咄咄逼人,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那时,豪云心下叹息,他家主上一提及七殿下便是不同寻常,若然一张高冷英俊的面孔,心若止水的淡定,如今已然阴晴不定。
同沈天通所说的“这是病啊!得治才行。”
那小侍卫因着他家主子一张英俊好看的脸如今透着一丝面目狰狞,倒也堪堪吓呆了片刻。
不过,仅这呆愣的片刻亦是频频点头。
正欲开口回时,便见面前的一身黑衣已然消失不见。
那速度,倒简直了。
此番,他倒暗自庆幸自己得亏前来禀报,不然的话……瞧自家主子问及七殿下时一双好看的眼眸里满满担忧焦急之色,亦是极端在意‘他’。
若然再晚一步,那便犯下弥天大罪不可饶恕啊!
豪云见他家主上再一次闪身失踪,只无奈的撇撇嘴,这种情形,貌似已然见怪不怪了,倒没甚神秘亦或是噱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