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启听完,眉头皱的更紧,“这件事我越想越不对,知道宝珠会做高仿瓷的,其实没有几个人,除了咱们,就算窑厂里,大部分也不知道。赵平不可能出卖宝珠……”他细想着赵平和宝珠的关系,赵平对宝珠,有种近乎盲目崇拜的狂热,和周达一样,所以不可能是他。
那还有谁?
他揉了揉眉头,一直没有合眼,脑子到了此时,已经转不动了。
“薛利——这事情不对,我心里觉得很慌,说不出为什么。”
突然,手机响起,乾启连忙一看,按下接听,心里的预感更加强烈,就听对面的人说:“姓古的死了!”
如电闪雷鸣之间,乾启一下明白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他立马挂上手机,打给张队,手机一通,他就急道:“张队,丁勇现在在哪儿?”
“乾先生——”张队的声音犹豫,“我刚准备打电话给你……丁勇他,自杀了。”
乾启拿着电话,只觉浑身忽然从脚冰上来,令他忍不住想瑟瑟发抖,张队的声音继续从对面传来,“乾先生,我刚也收到了电话,知道姓古的死了。我想您有点心理准备。姓古的和丁勇竟然相继死去,这背后的人,恐怕比我们原先预计强大的多。”
乾启想说话,但已经到下午,宝珠失踪了快十八个小时,现在线索都断了,他的脑子,也断了那根线。
张队和他一路追人,很明白他的感受,安慰道,“我已经又叫了支援。”
乾启放下电话,他浑身的毛孔都颤栗了起来,原来,能猜到的不可怕,不可预知的,才更可怕!薛利在旁边听到,脸色是和他一般的惨白,那样惊才绝绝的一个人,他真不敢想象,如果宝珠找不到,乾启会怎么样。
乾启很快地调整情绪,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又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你那边有消息了吗?”
“没有。”荣耀钧站起来,走到窗边,他的背后,刚刚茶几对面,坐着一个男人,正在鼓捣功夫茶。
荣耀钧听乾启说那边死了两个重要的线索,心往下一沉,他说道:“不是我家老三,从那天预展以后,他都没什么异常举动,不过我已经让人跟上他了。”
挂上手机,他回到沙发上坐下。
对面的男人递过来一杯功夫茶,“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有时候一朝富贵就是靠的一个机缘,我这一辈子最大的机缘,就是年轻的时候认识你。”
荣耀钧把茶接过放在桌上,对面的男人姓柳,人称柳一铲,他用洛阳铲的功力,曾经就是一铲子,就能知深浅。
后来认识荣耀钧,由荣耀钧帮着,开了间古玩店,现在是一个很大的古董商。
不过他这种古董商,走的依旧是明暗两条路。
就听柳一铲又说:“那什么专家不都是说吗,当个人的轨迹跟社会的轨迹,国家的轨迹能并在一起的时候,就能大富大贵……我不就是应了这个景,现在手底下的兄弟,虽然还有在这行混饭吃,可我自己今天,不用为了妻女的安全担忧,也不怕自己进去。”他看向荣耀钧,“这都是靠你当年的点拨帮忙。所以你有话,完全可以和我直说。”
荣耀钧心急如焚,也不绕弯子,说道,“我家老三和你们还有来往吗?特别是最近,他有没有拜托你们帮他做什么事情?像是绑一个人。”
“这没有。”柳一铲果断的摇头。
荣耀钧说:“你要不打电话问问,看别人接了没有?”
柳一铲说:“我们和你是什么关系,和你家老三是什么关系,六年前和他相交,还不是等着有一天坑他一次。如果他找了我们,我怎么会瞒着你。不过……被绑的是什么人?”
一个什么人?这倒把荣耀钧问住了,朋友,别人的女朋友……他摇头,“丢的是我最爱的人。”
柳一铲愣了一会,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干这事,等我打电话,问问道上的,看有别人干了没?”
荣耀钧说:“她也是古玩圈的人。”
柳一铲恍然大悟,“等等——”拿着手机拨了号,连着打了几个,都没用通,“奇怪——怎么都没在。不会回老家了吧。”他看向荣耀钧,“你也知道我那几个兄弟的出身,家里住的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太穷——太他妈落后。”
荣耀钧目光一滞,忽然陷入沉思,如果绑匪绑了宝珠,藏到那种地方,真是想找都找不到,而她想逃,都逃不出。
那边的电话却终于通了,没问几句,柳一铲就忽然大骂道:“妈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一早不问我?我马上就过去。”挂上电话他歉意地看着容耀钧,“还真让你说着了,手底下的人,最近真的绑了一个女人。”
荣耀钧一下站了起来,动作太大,撞到桌上的茶杯,茶杯里的水,撒了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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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这一定是她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候,因为她先是被人绑着,和脏床单浴巾一起,偷运出酒店,又被绑着手脚扔在车后箱,最后更被塞进集装箱里,和古玩一起,好像准备要玩偷渡。可是偷渡的福气她都没,坏人还黑吃黑,她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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