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的男人都结婚早,到了二十三岁的男人,很多连姨太太都能有几个,作为一族的脸面,又是坐过洋船见过世面的,简妮觉得自己怎么都不应该委屈自己,为什么人家洋鬼子才娶一个老婆?
所以从求亲的踏破门槛,到最后没人敢上门,简大掌柜对她的亲事都绝望了,如果知道隔着小一百年,会有个男人对自家大姑娘说,“这是我的初吻”,老头子估计都能从土里蹦出来。
这大概也就是宝珠此时凌乱的根源,按理说,过生日亲个脸也没什么?人家是见过世面的大姑娘,可是,一个二十四的人,忽然给自己说这么一句话,那实在太惊悚!宝珠觉得自己应该恼羞成怒或是借故恼羞成怒一下,不然太尴尬……
于是她猛然站了起来,“刺啦——”一声,衣服的荷叶花边还压在乾启的西裤下面,一部分依旧连在她的衣裙上,宝珠看着那空了花边的一段纱裙变成了毛边,又看向乾启……
这下糟糕了!
乾启反应快,赶忙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花边胡乱到她手里,“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好看的裙子……唉,我出去看服务生收拾的怎么样?”赶紧地闪人。
关上房门,乾启拍了拍心口,长出一口气,原来这事情想着容易做着难,简直心跳一百八!
屋子里,宝珠还看着那花边,生平第一次站成了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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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平安坊刚开市。
麦子站在门口扫树叶,快要入冬了,树上的银杏叶越落越多,每天早晨都得扫。赵老三坐在门口,右手端着一个紫砂壶,和隔壁餐馆的老板聊着天。
“赵老三,那个网上说的元青花,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隔壁的老板问他,现在那个元青花火了,也有人爆料,最早那元青花是拿到“甄宝斋”来验的,而且当时是“看真。”
赵老三对壶嘴抿了口茶,笑着说:“过段时候就知道了?”
“怎么还要过段时候?”那老板让伙计搬了张椅子出来,也坐在外头,“咱俩是老相识,说点内幕?”
赵老三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能说,东家的事情,不敢乱说。”
那老板掏出香烟来,递一根给他,“我听咱们坊上的人说,那东西原来的藏家姓袁,现在已经发财搬家了?是不是真的?”
这又是一个一夜暴富的神话,古玩圈里喜闻乐见,隔几年,总需要这样的故事刺激一下大家,常年打眼花冤枉钱交学费的,仿佛都可以从这剂强心针里找到勇气。
看到别人一朝富贵,也是自己的一个希望。
身边人的梦想成真,那才接地气。
赵老三接过香烟,慢悠悠地说:“这么说,那元青花真的火了?”
“这不废话?”隔壁的老板觉得他不仗义,“被安城第一瓷器专家打眼的元青花,能不火吗?”
赵老三捏着香烟,笑的更高兴,看着麦子手里的大扫把,划拉着地上的银杏叶,沾了水的叶子黏在地上,他说:“麦子,顺手把隔壁的门口也扫扫。”却还是绝口不提那元青花的事情。
麦子应着,干脆多走了两步,从街边开始扫,刚扫了两下,隔着两步的马路牙子边,一辆白色的轿车停了下来。
后面的门一开,宝珠从上面走了下来。
麦子和宝珠问了好,看她往店里去。回头看那车还没走,他没见过这车,就觉得漂亮,勾着头一看,驾驶和副驾驶的位置,分别坐着俩男人,冷眉冷眼的样子,他连忙低头继续扫地。余光看到,老板进了店,旁边的车才慢慢的开走。
赵老三也看到了那辆车,新的,也没多嘴问,跟着宝珠往楼上去,“听说那元青花真的火了,隔壁的老板都朝我来打听。”
宝珠一路上了三楼,脱掉大衣说:“今天有什么重要事吗?等会我就要走。”
赵老三习惯了她隔三差五才来一次,来了也不多待,说道:“有个藏家,想你帮她掌掌眼。”
宝珠看向他,“怎么又是帮人掌眼?”她帮人掌眼是义务的,虽然自己不介意,可这样越来越多也不是事。
赵老三为难道:“其实已经推了很多,外面的人不知道,可是平安坊里面的人都爱传话,老袁的事情其实挺多人都知道,虽然他搬了家,可是反而越传越邪乎,都说他发了大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