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褚寒峰会不顾人死活地说出一句“那你还要不要我帮忙?”,余丞飞快截过褚寒峰的话,大气都不带喘的:“不用,够了,你给我住嘴。”
仿佛被余丞这副炸毛的模样逗乐,褚寒峰失笑:“我都还没说话。”
余丞不爽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说完就不理人了。
而褚寒峰深知若把眼前人完全惹毛了,就真的哄不好了。
虽然本来也不算多好。
他又想起这几日梦见的那个面孔,同一个场景和同一个人,反反复复在他脑海里转。
明明跟面前人长得如出一辙,可哪怕是在梦里,他也深知那个有着漂亮皮囊的妖精,不应该是余丞。
这个人脸皮薄的很,稍有不如意,那副大少爷脾气就开始冒头,实在是倔得厉害。
哪怕是九年前的那天晚上,在那番名为“喜欢”的说词后,被提醒二人有可能成为一家人的事实……
那人干脆再没搭理人,每次都仿佛像是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洪水猛兽,见着了他就故意绕道走。
所以又怎么可能像梦里那样,再三纠缠,百般引诱。
若对方真有这本事,他怕是早早就将人吞吃入腹。
一如九年前,只需对方轻轻再点燃最后一把火,失去理智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他原本还想着,日有所思,夜又所梦,他会梦见余丞那副样子或许也正常。
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这番景象多次在午夜梦回时出现,难免又让人生出几丝狐疑的心思,不由地想方设法去印证一些事情。
就像前一刻,哪怕是这人红透了的耳尖和恼羞成怒瞪过来的眼……
都是他所钟意的样子。
或许是梦境里的情绪太过于真实,真实到哪怕是梦醒,也难免有些后怕。
害怕这人忽而跟梦里一样,骨子里换了魂,熟悉的影子从此消失殆尽。
然后再见,就是再也不见。
哪怕离得再近,抓得再紧,也终究不是那个人。
可是这么荒谬的事情……
可能吗?
想到这里,褚寒峰多瞧了几眼余丞气鼓鼓的侧脸:“差不多了吗?”
余丞没明白,皱着眉问:“什么?”
“外面冷,小心着凉,”褚寒峰说,“感觉差不多了,那就进屋吧。”
余丞后知后觉,也没懂褚寒峰的这个“差不多”,究竟是有没有带歧义的“差不多”。
好不容易平复的气息差点又方寸大乱,余丞感觉自己想打人:“我不冷,我就爱吹风,怎么了?”
话音刚落,有凉意顺着衣襟和睡衣裤脚往里钻,余丞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抬手揉了下鼻尖。
褚寒峰抬眉:“真不冷?”
余丞:“唔。”
褚寒峰:“就爱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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