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余丞有种自己也在发烧的错觉。
“别闹了你,”余丞烦躁道,“烧死你活该。”
话音落下,原本还安安静静靠着他睡熟的人倏地蹭了蹭,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凌乱发梢还略微压了眉眼。
褚寒峰眸里的阴晦之色未散,但比起之前已经清明不少,就这么稍微偏着头深深看过来。
余丞对上褚寒峰的眼,大有恨不得再狠狠把人咬上一口的怨气:“早知道这样,我才懒得管你死活。”
闻言,褚寒峰轻轻一笑,应了声“嗯”。
余丞:“……”
余丞无语:“你嗯什么?”
褚寒峰将二人拉开小寸距离,只是搂着人的那双手依旧没有松开,垂目凝视着眼底这张怒气冲冲的脸。
他忽然觉得……
若是可以,能死在这人身上或许也不错。
褚寒峰的唇角略微勾起,不以为意道:“我只是突然想到……”
余丞的眉梢警惕地一跳,唯恐褚寒峰又要说出什么刀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尤其是这人喝醉酒后发了烧,莫名其妙疯得厉害。
“如果当初他们俩结了婚,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什么?”
褚寒峰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余丞蹙眉,后知后觉才明白,对方说的是余征祥和宋非晚。
但余丞也不明白,褚寒峰突然说起这个做什么。
只是对方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也就懒得多问。
毕竟褚寒峰当年对他避之不及,能说出这么话来,怕是真的烧糊涂了。
恰好此时,楼下门铃声响。
连同被褚寒峰随意搁置在旁的手机也一起震动起来。
褚寒峰眉眼间快速地闪过一丝不耐烦,旋即退开少许。
余丞也是在这时候才注意到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和淌了满地的水渍。
是他替褚寒峰倒的那一杯温水,仓促间也不知道是磕着碰着了,从床头柜摔了下来。
而褚寒峰就这么毫不在意地光脚踩在地上,脚踝处被划伤了浅浅一道也浑然不觉。
余丞犹豫少顷,把那双晃晃悠悠只勾在脚尖处的棉拖避开那摊狼藉,往褚寒峰脚边一飞。
褚寒峰脚步一顿,低头扫了眼自己的拖鞋,又望向臭着脸盘腿坐在小沙发上的余丞。
余丞板着脸道:“你去开门,记得别……”
“知道了。”
褚寒峰截过余丞的话,慢条斯理地把鞋穿上,清楚余丞这又是在担心别人知道他俩的关系。
他眉心稍微一皱,又展开:“乖乖待在这。”
余丞提醒:“记得帮我拿双鞋。”
天知道他是怎么到这房间里来的,说完余丞怀疑地瞅了褚寒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