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阐侯府。
谷若虚望着黑衣人于夜色之中遥遥远去的身影,笑道:“侯爷可是认识此人?”
高智升似是仍有些惊魂未定,却勉强笑道:“我怎么会认得他呢?”
谷若虚亦笑道:“适才谷某和侯爷联手,眼看便可将他擒下侯爷却又何故摔倒?”他看了看高智升脚下的石径“这个时节早已没有青苔暗滑莫非侯爷是被地上的石子滑到了不成?”
高智升闻言,不由得苦笑道:“谷先生见笑了。想是我和那名刺客争斗乏力所致当时我只觉得足下一软,人却已经摔倒在地”他当下叹了口气道:“人老了,不中用了倘若是当年的话莫说是有谷先生襄助,便是以我一人之力,也定能将他擒住。”
谷若虚淡淡道:“谷某不过是一介江湖闲人,侯爷却是我的衣食父母说不上什么见笑不见笑的话。只是谷某却有一事不明,想要趁着今夜之机向侯爷请教。”
高智升笑道:“谷先生有话请讲。”
谷若虚道:“不到十日的时间,府上却已是第三遭被刺客光顾了侯爷一向杀伐决断,却为何对这些刺客如此仁慈?屡屡将之放走?实是令谷某不解。”
高智升神容不变,只是笑道:“几个小毛贼而已,高某倒还不将他们放在心上。”
谷若虚微微笑道:“小毛贼?纵然前两次的刺客武功不济,算不上什么高手但今夜这名刺客的武功可着实不弱倘若是谷某一人对敌,还真不一定能胜得过他。”
他悠悠道:“谷某适才亲眼所见黑衣刺客招招都是致命杀手,侯爷却是处处留有余地在下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此心腹大患,侯爷为何还要对其手下留情?”
他停了一停,又接着道:“世上之事,原本便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谷某知道侯爷隐忍多年,必有缘故,实是不想横加干预他人之隐私。只是天下间的事情,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听到此处,高智升的神色已经微微变了,他凝视了谷若虚半晌,忽道:“谷先生,你在我府上教书,却有多少日子了?”
谷若虚见东家询问,便微微欠身道:“不多不少,恰恰半年而已。”
高智升缓缓道:“这半年的时间先生想必已经知道了不少想知道的事情了罢?”
谷若虚笑道:“听侯爷的言下之意,莫非已然知悉谷某前来府上的缘故?”
高智升仰望空中明月,捻髯长笑道:“谷先生是当世豪杰高某可也不是蠢人从先生来到鄯阐城的第一天,高某便知道你是为何而来。”
只听他轻叹一声道:“旁的暂且不说只说这半年的光阴,高某待先生如何?”
谷若虚笑道:“侯爷礼贤下士,待谷某有如上宾。”
高智升闻言,又是一阵苦笑。只听他向谷若虚叹道:“既是如此,先生却又何苦与我为难?”
谷若虚微微一笑“侯爷此言差矣!谷某并非有意和侯爷为难,只是近日发生之事,实在令人生疑纵使谷某佯装不知,只怕大理城中的某位大人也万万不会善罢甘休的。”
高智升闻言,却是低头沉思了半晌“高某昔日曾对故友立誓,绝不将此事对第三人言讲。”他抬起头来,目光如电剑一般盯在谷若虚脸上“倘或先生一再相逼。高某却只好对不住了!”
他的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杀气忽然掩至,一齐向谷若虚包围而来。
谷若虚知道,此刻院内院外,不知隐藏了多少名高手死士,只要高智升一声令下,自己纵使武功再高,也难逃出生天。
他明知无幸,却丝毫不惧,只向高智升笑道:“侯爷的手段,谷某自然是知道的。可惜在下一向脾气古怪,从来便是软硬不吃的。”
高智升冷哼了一声,道:“事到如今,可由不得你了!”
谷若虚见状,笑道:“看来侯爷是打定主意要杀人灭口了。在下知道侯爷乃是一言九鼎之人,本来便也没想让侯爷破什么誓言原本只是想讲一个故事给侯爷听的谷某一向记性不好,通常给人讲过的故事,眨眼之间就会忘记既然侯爷没有兴趣听故事那么要杀要剐,在下悉听尊便!只是侯爷在杀谷某之前,要考虑清楚,日后不会后悔才是。”
高智升闻言,沉吟半晌,忽然对月挥了挥手,说也奇怪,漫天杀气居然在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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