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酒喝过了。这一坛却是敬酒。”抬手又将一坛酒给“酒鬼”灌了下去。
转眼之间,已经有六坛酒被灌进了“酒鬼”的肚子。于是这假的“酒鬼”便成了真的“酒鬼”
何经天手一松,酒鬼便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连哼都哼不出来了。
何经天踢了他一脚,见他一动不动,当下笑道:“‘一醉解千愁’的滋味还不错罢!多谢阁下招待何某喝了这许多好酒!何某这便告辞了!”
何经天回到浮梁镖局的时候,却见镖局中自己的十几个心腹兄弟都坐在厅中,见他回来,众人都起身道:“大哥终于回来了!”
何经天却似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着这些人道:“你们今天不用忙镖局里的事么?怎么一个都没有出去?还有你们!老二!老四!你们不是在皖中张罗我们镖局分局的事情么?谁让你们一声不响地跑回来了?!”
他的目光射在老二和老四的脸上,神情严肃。
只见老二和老四对视了一眼,只听老二向何经天道:“我们听说大哥接下了一桩棘手的买卖,这才赶回来看看!”老四不等他说完,便道:“大哥!这次你却是大错特错了!”
何经天眉头一皱,道:“怎么了?什么大错特错?”
老二的神情看起来几乎已经有点气急败坏“大哥!那天幽帮是什么地方?顾子渊又是何等人物?你你怎么能咳”何经天眉头一松,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
他走到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看了看众人,更加看了看老二和老四,悠然道:“卫无伤出的价钱很高,又懂得咱们浮梁镖局的规矩我为什么要把这么一块到了嘴的肥肉往外吐呢?”
老二闻言,几乎从椅中跳了起来“肥肉?!”他向众人环顾了一遭,目光最后仍是落在了何经天的身上,他似乎已经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了。只听他颤声道:“大哥!我们一干兄弟追随你这么多年,可以算的上是白手起家你带着大伙儿创立了镖局,这几年将镖局闯得有声有色好不容易在江湖上混到了今天我知道卫无伤开出了天价可是天幽帮咱们惹不起!弄不好是要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的!”
何经天静静地听着他的话,同时将目光在厅中一干兄弟的脸上一一扫过,只见各人面上都多少带着些犹豫之色,似是心中有话,又不好直说。
他当下对众人缓缓道:“是你们把老二和老四叫回来的?”
在座之中,有几人已经低下了头。
何经天见众人沉默不语,又道:“你们是不是都是似老二老四这般想的?是不是都以为我疯了?”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谁也不肯先说话,最后还是老四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大哥要是再这么一意孤行下去只怕早晚要断了兄弟们的活路”
何经天看向他,又看了看众人,道:“那么大伙儿今日聚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却是想让我如何?”
众人仍是不语,老二看了看众人,当先道:“我们想让大哥将卫无伤的钱退回去!这笔买卖我们不做!”
何经天凝视着他,沉声道:“退回去?银票能退,那卫无伤的断指却让谁来退!?干我们这一行的,讲的就是个信用!朝三暮四,朝令夕改,我何经天岂不是成了反复无信的小人!今后如何能在江湖上立足?!”
他顿了顿,又道:“今日既然大家都在,做大哥的不妨便把话和你们说个清楚!我之所以接下这笔买卖,却并不是单单为了卫无伤的十万两酬金!天幽帮在赣皖一带日益坐大,这几年吞并了不少帮派,顾子渊其人行事阴险狠毒,不见首尾,倘若不趁早将其铲除,再过几年,不但浮梁镖局的买卖做不成了只怕武林都要因此而受害!”
众人事先倒也曾想到这一层,只是听何经天亲口所说,却又不同,不少人便都窃窃私语起来。老二却叹道:“大哥!做兄弟的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是此事委实太过凶险!天幽帮在赣中坐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少名门正派都不去管,我们又何必要趟这一塘浑水拿着鸡蛋去碰石头呢!”
何经天闻言正色道:“老二!你这话错了!我们虽然开的是镖局,做的是买卖。但是行走江湖,理应有所为而有所不为,怎能眼见恶人横行而置之不理!如此苟活于世,岂是大丈夫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