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周氏必须要先“扮演”出身为普通正常女人的那种戒备迟疑、为难挣扎,故作勉强地强笑着道:“这个……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大哥?”
“不麻烦不麻烦。”男人果然完全没有怀疑周氏这份小心翼翼,更加热络地劝道,“我老婆也在屋头的,要是你儿子找到我家里头去了,就会遇到我老婆了。”
这男的显然也是精通人性的,他也很清楚,一个单身男人会让女人戒备、很难把女人请到自己家里去;但如果这个男人家里还有婆娘,女人的戒心就会大大降低。
周氏如男人所愿松了口气,原本的防备迟疑换成了感激:“那就麻烦你了大哥。”
“哪有啥子麻烦的哦,你太客气了妹子。”男人笑得眼纹都出来了,积极地走到前头领路,“远来就是客嘛,我家在这里头开温泉,有时候客人不方便回城头去,我们家这点也是可以安排哈住宿的,就是环境不太好,你们不要介意就行了。”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竹林,进了小楼里,男人就看到亮着灯的房间里多出来一个年轻男人。
彭天明这画皮鬼没啥战斗力,但外表还是挺能糊弄人的,周氏走进灯下后他喊了一声“妈”站起身来,那大高个儿把领着周氏过来的男人唬得一激灵。
周氏也高兴地上前几步拉住“儿子”,上下打量一遍彭天明确认这个“儿子”没出啥意外,便像个合格的老母亲那样翻脸指责儿子:“妈不是跟你说了让你等等我,我们一起走,你瞎跑什么呢,害得我追过来路上差点摔着!”
“我错了妈,我这不是心急吗,你怎么不在原地等我啊,我都说了我找到人就会回去接你的嘛。”彭天明尴尬地认错。
相对于娴熟地扮演老母亲的周氏,彭天明的演技要生涩一点,不过这功夫也不太要紧了,因为招待彭天明进屋歇息会儿的妇女,这会儿正和领着周氏回来的男人激烈地视线交流。
妇女热情招待彭天明,是因为这个“迷路”的小伙子满身都是名牌,又讲着一点本地口音都没有的标准普通话、妥妥儿的外地肥羊,怎么着都能宰上一刀;而正所谓知夫莫若妻,只看男人把周氏招呼进门的那股子热情劲儿,妇女就知道这老爷们动上了歪心思,眼风跟刀子似的直往男人身上刮。
周氏眼角余光判断出妇女才是这家人的当家人,骂了几句儿子便转头满脸感激地对妇女道谢:“多谢你了大姐,要不是你把这傻小子叫住,还不知道他会往哪瞎跑呢。”
妇女神色勉强地笑了笑,心里头暗骂周氏一把年纪了还是个狐狸精小贱人、勾搭别人老公,看在周氏也拎了个名牌包有油水的份儿上,强打精神出声招呼:“哪儿的话,远来就是客,你们大老远跑我们这里来玩,别说是有事,没事我们这伸把手出出力也是应该的。”
周氏满脸愧疚:“都是我们俩没打听情况都瞎跑,要是知道你们这儿晚上不营业的话,怎么都不好来打搅你们的。”
“不打搅不打搅。”妇女受不了周氏那股子中年白莲花的味儿,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强做热情地道,“我们家这里比较偏么,一般也很少有客人原因留在这边过夜,不过客房啥的我们家还是准备得有的,就是费用要贵一点,你们两个房间的话一晚上要八百块钱,毕竟妹子你也看到了的,我们这里头水电都没得,电是靠自家柴油机发的,水也是人工去拉回来用的,成本确实高,没得说漫天要价和你们多要钱,你们不要多铱錵心。”
“不会不会,本来就是我们过来玩没看好时间,要不是大姐大哥你们心善,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周氏一面感激地道谢,一面掏钱包,当场就支付房费。
八张红票子入手,小发一笔的妇女看周氏“母子俩”总算顺眼多了,笑脸也真诚了几分,中气十足地吆喝男人去给两个贵客拿点吃的喝的——非旅游旺季,他们家这种日租房规格的小客房一间400块确实属于宰人了,不至于连点吃喝都不给供。
俩鬼能扮演活人,但还真没吃饭喝水这功能,周氏连忙连声说不用、他们来的时候吃过了,装作很疲惫的样儿,提出希望能尽快休息。
看在钱的面子上,妇女热心地把“母子俩”带上二楼客房,还给热情地拎了两壶热水进房间。
下了楼,妇女见她男人没说继续去刷池子,反而眼巴巴地等在一楼房间里朝着楼上探头探脑,刚消下去的火气“蹭”一下就上了,气冲冲地冲过去就骂:“你狗日的又想搞哪样,当老子是死人啊?!”
男人赶紧用手指比出“嘘”的手势:“你小声点,怕楼上听不到是不是?”
“你还怕人家听到,那你咋不做个人?人家儿子都好大一个了,你要点x脸不?”妇女怒火升腾,音量倒是真降下来了。
妇女对男人知根知底,男人也很清楚如何说服妻子,当即伸手拉住妻子,把妇女拽出小楼。
两口子拉拉扯扯的走到竹林另一边的温泉池旁边,男人才挤眉弄眼地开始他的表演:“你咋个这么短视哦,这两个人深更半夜的自己跑到山里头来,你捞他们八百块钱你就满意了啊?啊个小崽手头上戴勒那个表,你晓不晓得要管好多个八百?”
“你哈(傻)啊,人家开起车来的,车子就抛锚在外头路上!”妇女骂道,“这条路就通我们这里一个地方,天一亮别个看到路上的车子,还会不晓得有人进山里头来了!”
正所谓一张床上睡不出两种人,妇女能脱口而出这种话,显见得她也不是没动过吃干抹净的心思。
“你还骂我哈(傻)勒,你咋个就不想想,哪个吃多了没事干大早上就开车进我们这条路?”男人嘿嘿一笑,眉飞色舞地道,“你我两个先把二楼那两个控制到(控制住),老子天一亮就开车过去把他们车子拖走,哪个晓得这条路上半夜来过车?”
男人凑近妇女,难忍激动地道:“先不要讲那两个身上的东西管好多钱,那个女的,喊‘他们’来拉走,你说我们是不是又要得一笔?这个女的别看年纪大了,不一定就没得原先那两个年轻的值钱!”
“那两个是‘他们’弄来的,我们是沾不到啥子光,分点汤喝就不错了。这个女的,总得是该我们拿大头了吧?”
妇女忍不住心动地咽了口唾沫。
第147章正主儿
第一百四十七章
人的底线是会逐步降低的,且往往一旦开始下降,就很难止住——自古以来,但凡能坚守底线不动摇的,不是人中俊杰就是一时英豪、亦或某个领域的佼佼者,普通人并不具备这种毅力。
妇女同样也不具备。
丈夫的话让她回想起那两个女孩子的尸体被运走时,战战兢兢躲在丈夫身后的她亲眼看到的、借他们家的“场地”办事的那帮人现场交付现金时的场面……那一摞红艳艳的票子堆在她经常擦的那张桌子上,她都不敢想象那笔钱要是能给她的话,她能有多兴奋。
可惜了,那两个女孩子是别人弄来的,两口子能提供场地分点油水,还是看在她丈夫跟那伙人有交情的份儿上。
脑子里反复闪过当初震撼到她的那堆现钞,妇女嘴上却道:“得得到吃不哦(能不能行哦),那个女的儿子都好大了,人家肯要?”
“你懂个屁!”男人有些烦躁了,一想起周氏那风韵犹存的身姿他心里头就像是揣着一团火,但这种话肯定不能跟面前的妇女说,不耐烦地道,“我说得行就得行,你别管哦多(这么多),你就讲做不做!”
妇女内心稍稍挣扎了下,咬牙道:“搞!搞他一家伙!”
那女人妖妖娆娆的勾引她男人,妇女实在是一想起就气不打一处来,把人弄了,那小皮包、毛皮大衣名牌首饰啥的,还能落到她手上!
说干就干,这两个虽说没亲自动手弄死过人,但也算是亲眼见过人血、长过见识的公母,立即头碰头地商议了会儿,便杀气腾腾地返回小楼。
周氏扮演了个柔柔弱弱的中年白莲花,她带来的“儿子”彭天明别管是不是草包枕头吧,反正外表确实是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性,两口子商议的结果是,最好把母子俩分开了再动手。
妇女是女人,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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