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联网时代,想做到这个还真不难……只需要很简单的几步流程:
首先,是让罗小燕购买了几个ip在境外的临时网址,制作出几个足以以假乱真的门户网站假网页。
然后么,就是利用大数据时代的便利性,弄到吴天龙的手机号,然后检索这个手机号关注过的、搞擦边颜色信息的公众号——有过女性侵害案底的未婚成年男性,招o嫖的概率不说100%吧,95%没跑。
再来就很简单了,罗小燕也伪造一个搞擦边颜色的临时公众号出来,定向给吴天龙的手机推送擦边颜色链接,在吴天龙点击该链接后,携带假门户网站网页的木马就植入了这货的手机里。
在吴天龙浏览完擦边颜色链接内容后,伪造的门户网站新闻弹窗就会在他的手机里登场……
十月十三日,周五。
在民宿里过了一夜的林霄早起刷完牙,就接了罗小燕打来的报喜电话:“目标上钩了,这家伙在网上订了今天中午班次的y省到g省的高铁票。”
“好!”睡眼惺忪的林霄立马就清醒了,振奋地道,“你赶紧把那几个假网站销掉,别露出马脚。”
“我办事,师父你就放心吧。”电话那头的罗小燕笑嘻嘻地道,“这家伙不晓得是警惕性强还是患得患失怕天上掉的馅饼飞掉,隔几个小时就会浏览一次我搞的假新闻页面,等他手机定位到匀县了,我再注销那几个假网站,免得他半道上发现不对跑路。”
“哦哦,那依你的,你看着点儿就好。”林霄不乱指挥了,琢磨人性这方面她还是比罗小燕差点火候,“吴天龙进匀县了你通知我一下。”
挂掉电话,林霄兴冲冲地跑上二楼去找姑获鸟——这个“引君入瓮”的计划,还有个环节需要姑获鸟配合。
上午十点四十分,y省高铁站,一个戴着宽檐渔夫帽、面颊消瘦的男人登上了从y省直达g省安阳市铱錵的高铁列车。
登车检票时,男人敏感地注意到检票员多看了他两眼,在把车票还给他后,还在他背后跟同事低声交流了几句什么。
这种待遇男人已经很习惯了,装作没有发现检票员和车乘对他的额外关注,默默走进车厢,找到自己的座位。
列车出站不久,安安分分坐在座位上玩手机的男人,眼睛余光看到乘务员朝他的位置走了过来。
熟悉的烦躁升上心头,男人真的有种把手机往乘务员脸上咋过去的冲动……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把头埋得更低,眼睛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好像已经沉迷其中、无暇顾及外物一样。
乘务员走到了男人座位旁停下,略略弯腰,朝坐在男人右侧靠窗位置的年轻女乘客道:“女士,请跟我来一下。”
和男人是邻座的女乘客是在始发站点上车的,上车后一直在用电子书看小说,她对乘务员的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这个年纪的年轻女性通常对穿制服的人会有比较高的服从性,并没多问什么,起身跟着乘务员离开。
几分钟后,又来了个男车乘,拿走了刚才那位女乘客放在行李架上的旅行箱。
男人全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
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那个坐他邻座的女乘客被换去别的车厢了。
原因是他有过涉嫌侵害女性的案底。
居住的街区附近发生案件,即使他什么也没干、完全不晓得住家附近出了事,他也会是警方第一轮排查的嫌疑人;出门住旅馆住酒店,一定会有警察来查房;搭乘高铁飞机,从购票起就会受到乘务人员的特殊关注,如果跟他邻座的刚好是年轻女性,一定会被乘务换去别的座位……
这就是年少轻狂时走错路做错事的代价,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他是不是已经服过刑,所有人还是会把他当成过街老鼠一样防备。
男人拿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种待遇,是个人都无法习惯……偏偏他还没有资格生气,如果他大吵大闹,反倒是自己会有暴露身份的风险,遭受更多陌生人的审视目光洗礼。
他是不敢轻易对他人报出自己的名字的——哪怕他的名字有无数个重名,一般人其实并不那么容易能从海量的网络数据垃圾里找出他的过去。
男人关掉完全看不下去的网剧视频,再次点开他昨天存下的新闻推送。
这则推动到他手机上的新闻不长,全篇只有几百字,配了一张男人无比眼熟的、天龙堡苗寨木楼的插图。
新闻的内容是,一名游客在天龙堡苗寨山顶民宿度假期间发现苗寨木楼院子里发现神秘地窖,地窖中藏有大量民国银圆、老金条、明清时期瓷器,疑似解放初期土改时地主老财或当时的土匪藏匿的财物;关于这些财物的归属问题,发现者游客和经营民宿的吴家正在扯皮。
男人一眼就认出新闻中插图的那栋木楼就是他家的老房子,昨晚上看到这个新闻时,男人的呼吸都急促了好几分——天龙堡苗寨那片儿山坡,以前确实是土匪的窝点,是解放后政府扫荡了土匪、才让苗民迁过去居住的,这事儿是个天龙堡的人都晓得!
那些土匪藏匿的财物居然就在他家的院子里,而他们家祖辈几代人在那片宅基地上住了几十年,居然没一个人晓得!
这种大事按理来说男人应该第一时间告知家中长辈才对,但男人在激动过后,选择了隐瞒……他爸妈确实是对他这个儿子很好没错,但他们家可不止他一个儿子。
一想到大哥那张越来越不待见他的死人脸,男人心里头就憋着一团火——当年的事情又不是他愿意发生的,更不是他愿意背井离乡去依赖大哥养活!
当初家里面迫不得已把老家房子卖给隔壁那家,只象征性收了点钱,男人觉得自己是家里的男丁,代表他们一家人回去要那些财物,是理所当然的事……就算没法拿到全部财物,也好过连喝瓶水都要像大哥伸手。
男人记忆中隔壁那家一家子都是软蛋,态度强硬点,应该能要到更多。
盘算着怎么去争那些本就应该属于他们家的财物,男人连被乘务“特殊关照”的怨气都小了不少,心思渐渐飞到发了这笔横财后要怎么去享受上面……
五个小时后,下了高铁的男人转乘中巴车,抵达匀县。
再次用手机看了一遍预兆着他即将发一笔横财的新闻网页,男人打了辆黑车,没走高速,从省道前往天龙堡。
也就在男人的手机定位位置刷新后,罗小燕麻溜注销了绝不能曝光的假新闻网站,打电话通知林霄:“师父,人来了。”
第106章狂徒
十月十三日,下午四点,一辆黑车开进通向天龙堡的盘山公路,里寨子还有几百米远时,车上的吴天龙忽然紧张起来,招呼司机在路边停靠。
吴天龙拿现金付了车费,从车上下来后没敢走大路,一头钻进了山里。
把这货吓得不敢坐车进寨子的原因是……他看到了改成景区的山下大门那儿,停着辆警车。
虽然他现在的样貌和十年前相比变化了挺多,在寨子脚的警察也不一定就是当初逮捕他的匀县警察,但这家伙自己做贼心虚,压根不愿意跟警察碰到面。
幸好天龙堡苗寨是在山上,上山的山路虽然在十几年前就修成了更容易走的石阶路,警车也没法儿开上山去……熟悉地形的吴天龙还可以绕小路上山。
皮鞋不好走山路,再加上吴天龙这十年来高不成低不就,好工作没得做体力活不愿意做、窝在父母大哥羽翼下浑噩度日,体质早就废了,绕了大半个山头爬到他们家老房子后面那条小路上时,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钟头。
远远看到苗寨中有穿警服的人走动,又累又渴的吴天龙没敢贸然进寨子,找了个树林子蹲了下来。
苗寨所在的这座山坡度还算不那么陡峭,早些年山上也是开过梯田的,后来响应国家退耕还林政策、把山上的梯田都种上了树,二十多年过去山体上葱葱郁郁,能藏身的地方还是挺多的。
吴天龙喝了口踹兜里带上来的矿泉水,想想山下的警车和寨子里走动的警察,有些心神不宁:“寨子头咋个会来这么多警察,难道是为着那些财货来的?”
仔细想想,吴天龙又觉得应该不是,要是政府要黑心收缴那些从别人家院子里头挖出来的财物,那发现地窖的游客和隔壁那家争财物归属的事儿就不会被报道出来了。
“难道是寨子头又有人犯事了,把警察引过来了?”
吴天龙稍稍转换下思路,便觉得自己应该是猜到了真相……天龙堡不是都成景区了么,他有时候还会刷到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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