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下的梁宽,还真不在这两个无法狂徒的眼里——梁宽个头虽说也不算矮,但那副大病初愈、看着像是能被一阵风吹跑的瘦弱样儿,实在不足以形成威胁。
有威胁的两人带着钓具离开,以这种钓鱼佬的秉性可预见短期内不会返回,两个男客的神色明显不对劲儿了。
沉不住气的矮壮男人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又看向同伴,神情里有种难以抑制的恶意冲动:“弄不弄?”
高个儿男人看了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道:“太早了,晚一点再说。”
矮壮男人咧嘴一笑,又满怀期待地看了眼头顶,按捺住从心底升起的迫切渴望,躺回床上心不在焉地继续摆弄手机。
深夜十一点半,整个天龙堡万籁俱寂,只有山脚下的商业街和山上零星几家经营中的民宿还能看见灯光。
山顶上的“客似云来”民宿,东西两栋木楼楼前的大灯也关掉了,只有一楼大厅里面还各留着一盏夜灯照明。
轻微的“咔嗒”声响起,西栋一楼的客房门被打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门内溜了出来。
东栋二楼走廊最尽头的房间,一片黑暗之中,躺在床上的庄姐猛然睁开了眼睛。
这个面相富态、看着只是个寻常大婶的中年妇女,悄无声息地从床上下来,走向窗户,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两条胖胖的胳臂便被羽毛覆盖,前胸高高鼓起、圆润的大脸也悄然冒出细密绒毛,轻轻一振翅,便从窗口飞了出去。
西栋二楼,习惯了晚睡、还开着夜灯躺在床上玩手机的顾白,耳边忽然听到隐隐约约的婴儿啼哭声。
“……?”顾白面露疑惑,“哪来的小娃娃在哭?”
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更清晰一些的婴儿啼哭声再次响起,这声音的来源好像还不远,仿佛就在头顶上一样。
平时最喜欢打听各种八卦绯闻、都市传说的顾白暗自“卧槽”一声,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没记错的话——明兰兰曾经说过,在庄毅那次带刀上门袭击她的时候,她就听到过很诡异的婴儿啼哭的声音!
明兰兰这么多年只谈了一个男朋友都谈出差点被砍的下场,这方面顾白可没法跟她比,她换小男朋友的频率比一般女生换外套还快,平均三个月到半年就得换一轮……难道她也惹了桃花劫,要被男人袭击了?!
顾白头皮都麻了,忙不迭爬起身,想去找隔壁的梁宽作伴壮胆。
冲到房间门口,吓麻了的顾白正准备伸手去开门锁,又理智回笼,没有贸然开门,先用手机给梁宽打电话……当初明兰兰就是给庄毅开门的时候才差点被刀捅,她可不能犯这种错误。
才刚找到梁宽的号码,站在自己房间门内的顾白就听到外面走廊上,传来有人行走的脚步声。
这种原汁原味的老式苗家木楼,楼板是用木板拼成的,客房内铺了地毯还好,客房外的走廊人走在上面一步一个声响,再轻手轻脚也隐藏不了动静。
顾白脑门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走廊木板地面被人踩出来的动静,能分辨出是来自两个人。
这栋木楼二楼的四个房间全被陈老板订了,只住着他们四个……而去钓鱼的陈刚和左鸿博,他们两个要是提前回来的话,根本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地、像是做贼一样地走路!
顾白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中止拨打电话,换成给梁宽发消息——就民宿客房这个隔音,如果她打了梁宽的电话,手机铃声响起时,整层楼的人都听得见。
房门外走廊地板被人踩踏的动静越来越近,平时和人聊天打字飞快的顾白紧张得一句话错了好几个字,也来不及修改,仓促就把求救示警的信息发给了梁宽。
刚按下发送按键,外面忽然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顾白甚至看见门板和墙壁都震动了下。
紧接着,似乎有男人压抑不住的痛呼声响起、好还像咒骂了一句什么,但被吓得精神紧绷、浑身发抖的顾白并没有听清。
约莫两、三秒的功夫后,来自成年男性的痛呼声和咒骂声戛然而止,整层楼似乎又恢复了平静,连楼板的踩踏声都消失了。
顾白一手抱着手机,一手捂着自己的嘴,战战兢兢地、蹑手蹑脚地退到床后面,在床和窗户之间的夹缝中慢慢蹲下,只把半个脑袋露出来,惊恐地瞪着客房的房门。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像是好几个钟头那么漫长,直到隔壁客房的梁宽被走廊墙壁撞击的动静吵醒,一头雾水地来敲顾白的门问情况,被吓坏了的顾白才缓过劲儿来,磕磕巴巴地说了下她刚才听到的情况。
十月十二日,周四。
一大清早,林霄刚准备出门去挤公交车上学,就接到了陈老板打来的电话。
“你们住的民宿有人失踪了?”林霄意外地道,“啥情况啊,报警了吗?”
“昨晚上就报警了,匀县的警察后半夜就过来了。”电话那头,陈老板的声音有些紧张,“是这样的小霄,这个事情有点怪,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那两个人,好像是在我们住的二楼走廊上凭空消失的。”
“……哈?”
“出事的时候我和老左不在,我们两个下山钓鱼去了,只有顾白和梁宽在民宿里面。然后失踪的那两个人,是住我们楼下的……顾白听到了他们两个半夜摸到楼上来的动静,发消息喊梁宽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撞击到墙上的声响……等梁宽被吵醒了爬起来,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前后就一两分钟的事。”
“然后就是匀县的警察来了以后,看了那两个人登记时的监控画面,反应就不对了,把所有见过那两个人的人都给做了笔录……我看警察那个严肃的态度,那两个人的来历可能有问题,搞不好是哪里流窜过来的通缉犯。”
“还有一个事,顾白让我打电话给你说的时候一定要提一嘴,那两个人摸到二楼来的时候,她听到了婴儿啼哭一样的声音,前后一共听到两次。”
林霄跟胡宗呈搭伙搞传媒工作室这事儿一直瞒得挺紧,毕竟请鬼拍鬼片这种事儿实在是不方便对外人道……不过林霄和她奶是能驱鬼辟邪的“民间玄学大师”这一点倒是没瞒着谁,万花筒台球室的人都晓得。
林霄:“……()”
卧槽她怎么就忘记了,陈老板和顾白他们去玩的天龙堡,可不就在匀县吗!
姑获鸟就是去了匀县——感情他们两边给撞到一块儿了啊?!
“陈哥你们等我会儿,我打电话给老师请个假,马上就过来找你们!”
第103章过路鬼
林霄搭乘中巴车抵达匀县天龙堡苗寨,已经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了。
苗寨经济全靠旅游支撑,当地并没有公开有人半夜神秘失踪的事儿,也没大张旗鼓地搞搜查免得影响到游客;到林霄赶到时,天龙堡仍然风平浪静,只是山下的商业街多了几辆警察和巡逻的民警,还有一些便衣警察在苗寨内走访。
苗寨最顶上的“客似云来”民宿看着也还是正常营业的样儿,只是暂时关闭了网上订房业务。
林霄按陈老板提示的路线找上门,进了院子就看到陈老板坐在东栋木楼摆着柜台的大厅里面。
“小霄来了,这边这边。”陈老板神色看上去还算镇定,语气也比早上打电话给林霄时放松多了,起身朝林霄打了招呼后又朝她身后看了一眼,“你家老太没来?”
“来了的,在我后头,老人家爬台阶要慢点。”林霄左右看了一眼,见大厅里没得其他人,便压低声音问道,“这家民宿里面是不是还住了一个姓庄的女客人?”
陈老板一愣,下意识扭头看了眼上二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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